周映希盯了他一眼,没说话,扯下两张纸擦手。
喝高了的谭叙开始借酒玩上了真心话环节,“诶,我问你一个问题,你别生气。”
周映希:“嗯,你问。”
谭叙还真直问了,“你必须老实告诉我,你有没有打过飞机?”
周映希又盯了他一眼,“没有。”
谭叙还是不信,啧道,“还是说,你喜欢充气娃娃?或者是,你藏得深,背着我玩得花?”
周映希依旧平心静气的否认,“都没有。”
“怎么可能呢,”谭叙勾住他的脖子,“你没那方面的欲望吗?二十多年没试过,你难道不想发泄吗?”他突然瞳孔一震,“还是说,你有什么不方便说的疾病?”
“你想太多了。”周映希只轻轻的笑。
谭叙用仅剩的脑容量回想了一番,认识周映希这么多年,好像真没听他聊过女生,聊过感情观,更没聊过什么成人的荤段子,简直就是清心寡欲的神仙。
真心话问完了,谭叙突然想玩大冒险。
他问周映希,“你的幸运数字是几?”
不知情的周映希还是认真答了:“9。”
打了个漂亮的响指,谭叙推开洗手间的门,带着周映希往外走,高亢沸腾的音乐声渐渐再次刮着他们的耳膜。
谭叙说,“既然我们周老师这么无趣,不然玩个刺激的游戏吧。”
“什么游戏?”周映希问。
谭叙指着拥挤的舞池,“你和顺着数的第九个女生搭讪,要到电话号码,敢玩吗?”
怔了几秒钟,周映希没答应也没拒绝,但谭叙当他是默认了,兴奋的开始数起人头,“一、二……四、五……九……”
越过摆动的人头,他们的目光同时落在了那个恰好回眸的女人身上,她笑容明丽,朝他们的方向热情招手。
第3章 赤身
谭叙那声兴奋的“go”刚脱口而出,他又立刻耸肩摊手,
“名花有主了,真是遗憾呢。”
站在原地的周映希被来来去去的男女摩肩蹭背,他没有反感,反而还提醒身边的人“小心一点”。他抬起头,越过舞池里乱摆的人头去找寻自己的“幸运数”,可惜交错的光束模糊了人脸,他只看到女人朝自己的方向热情挥手后,上前抱住了一个金发碧眼的男人,还掐了掐他的脸颊,随后亲密的从人群里消失。
躁动到振聋发聩的音乐里,传来了谭叙刻意抬高音量的一声叹气,
“over。”
周映希轻轻一笑,并没对游戏上心,“这就是,没有缘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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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伦敦回剑桥后的一个多月里,黎芙又回到了两点一线的生活,几乎两耳不闻窗外事,埋头写论文,身边唯一接触的男人除了教授还是教授。
五月初,她终于交了论文,重获新生。
温带海洋性气候的英国全年都温和湿润,即便到了五月,气温也不高,黎芙特别喜欢在这个季节穿露出马甲线的短款毛衣,然后取上一辆自行车,绕着老城慢慢转悠。
这是她最喜欢的解压方式。
后来,城市已经解压已经无法满足黎芙,于是她和吴诗还有几个朋友一起去了乡下踏青,可算是完全释放了压力。
五月中下旬,她简单收拾了行李,动身去了意大利。
不愧是被称为上帝后花园的意大利Lago Como科莫湖,旖旎如画,尤其是冰山湖水,映着天光,透彻到能见着明媚的春光倒影。
换个国家,黎芙感觉自己换了一副躯壳,连走路的脚步都变得轻盈起来,要么说,旅游最能治愈人心呢。
“黎言。”黎芙叫住了在酒店门口接自己的男人。
男人接过她手中的行李箱,“没大没小,叫哥哥。”
“黎言,黎言,黎言……”只有和哥哥在一起,她才展现出最调皮幼稚的一面。
黎言是黎芙的亲哥哥,都说黎家培养出了两个特别厉害的孩子,一个在哈佛读医,一个在剑桥读法医,都是未来的社会精英。那几个邻居本以为黎家的哥哥已经够优秀了,没想到妹妹更是人中凤。
“婚礼上有没有帅哥啊。”黎芙摘下墨镜,别在了毛衣领口,一边欣赏酒店的天然风景,一边漫不经心的开启点话题。
黎言摇头,“没有。”
“没意思……”
“好像也有一个。”
黎芙双眼突然明亮,仿佛来了兴致,“是中国人还是外国人啊?”
“中国人,”黎言推着行李箱慢慢走,“好像是新娘的朋友,弹钢琴的,刚好,我们凑一起给婚礼做表演。”
架子鼓是他的业余爱好,在波士顿还组了一个在华人圈小有名气的乐队。黎家两兄妹个头都高,他长得本来就便冷峻一挂,玩起乐队来更是一副拒人千里之外的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