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爱丁堡,黎芙和周映希入住了同一家酒店。
一开始,黎芙打算自己订机酒,但周映希说这次行程的机酒是贺老师的助理负责,让她不必有心理负担,了解情况后,她也欣然接受。
他们的房间在同一层。
分开后,黎芙先在房间里躺了半小时,然后翻开行李箱,先将礼服挂在了衣架上,见时间还早,本想一个人出去逛逛,却收到了周映希的微信。
周映希问黎芙一会有什么安排,如果有空的话,要不要和他一起一个地方。
她问是哪,他说,一家裁缝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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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黎芙第一次来爱丁堡。
此前她听到过一句用来形容爱丁堡的话,“它就像一个饱经世事却衣着精致的老人”。古迹伫立在街道的每个角落,被铅黛色笼罩的城市,它的浪漫不热烈,是岁月沉淀过后的沉静腔调。
黎芙和周映希并肩漫步在午后的街头,应该是刚刚下过一场雨,地面湿漉漉的,夹在云层里的阳光也透着一丝雾气。
“第一次来Edinburgh吗?”周映希问。
黎芙还在欣赏街道的风景,随口答,“嗯,之前有一个追我的英国男生就是Edinburgh的,一直邀请我来玩,但我对他没感觉,就拒了。”
周映希只轻轻一笑,而后望向了别处,笑容沉得快。
走了几分钟,周映希带黎芙穿过一条小巷子,推开了一间裁缝店的门。
不起眼的小店却大有来头,英国人依旧将正装作为身份象征,而这位来自比利时的裁缝师傅,靠着自己的手工艺,让英国各界名人的慕名而来。
这位叫Fahim的老师傅并不是每个人都接待,而他与周映希的父亲私交甚好,从15岁开始,他登台表演的西服大多数都是由Fahim量身定制。
这次,周映希是来取明晚的宴会西服。
陪他来取衣服,黎芙就全当放风了,反正一个人也无聊。
忙完的Fahim从后面的工作室走出来,他穿着白衬衫黑马甲,皮尺绕在脖间,两腮的白胡子不显老,反而像是造型。
“Aiden……”他用德语和周映希打招呼。
而精通多国语言的周映希,德语很流利。
黎芙坐在沙发上感慨,金字塔家庭培育出来的孩子就是不一般。
周映希对黎芙说,他去试西服,转身后,她看到Fahim朝自己眯眼笑了笑。
周映希去换衣服的期间,Fahim的一位女助理端来了水果和茶水,黎芙客气的和她简单打了打招呼,水果没吃,只捧着热茶,抿了几口。
换衣间的门打开时,周映希换上了一身亚麻灰的西服,利落流畅的线条将他的身躯称得尤为笔挺,每条缝合线似乎都经过严格的考究。对着全身镜,他在白衬衫上比着两条HERMES的印花领带,在问黎芙。
“你觉得蓝色的好看还是棕色好看?”
沉迷在男色里的黎芙,差点没反应过来。
她认真挑了挑,说,“蓝色,浅蓝色年轻,棕色有点老气。”
“好。”周映希就这样听话的系上了蓝色领带,对着镜子笑了笑,“还是你眼光好,蓝色果然好看。”
手掌撑在沙发边沿,黎芙大方欣赏起了眼前的美男,“是你长得好看。”
夸赞是走心的,因为他清俊的长相和内敛的气质,一般人很难驾驭的浅蓝色,在他身上却显得精致又贵气。
“hi。”这时,从工作室里走出来的Fahim,用英语和黎芙聊上了。
听后,黎芙惊讶得捂着胸口,“你要送我一件礼服?”
Fahim笑着点头,说他这个人很看眼缘,夸张的说,她像自己的灵感缪斯,有一件礼服特别适合她。
黎芙只觉得这些搞艺术的大师确实夸张,动不动就灵感缪斯。
Fahim和助理说了几句话,随后,助理从房间里取出了一条白色的吊带礼服,问黎芙要不要试,周映希在她耳边简单解释了一番,她认为自己如果拒绝也就是不给他面子。
于是,她同意了。
换衣间里,黎芙看着镜子里的女人,陌生到她觉得不是自己。明明哥哥送的那件礼服同样是名品,但老裁缝的手艺更是精湛。她抚了抚丝滑的裙身,看似哑光的面料在灯光下却闪着细碎的珠光。
助理敲了敲门,问她是否换好了。
她推开门后,换上了助理给的绑带高跟鞋。
换上高跟鞋后,黎芙更像是换了一个人,她慢慢走到镜子前,在光线更通透的地方转了半圈,心机都藏在背后,三条细带勾勒出了她绝美的背部曲线。
Fahim像是灰姑娘的魔法师,问她,有没有珠宝。
黎芙说,只戴了简单的耳环。
Fahim让助理拿了一对宝蓝色钻石耳环,让她戴上试试。
感觉像是走进了电影里的魔法世界,黎芙将沉甸甸的耳环穿入耳洞里,仿佛和刚刚那个自己又不是一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