捡个姑娘当外室以后(138)

陆迢瞧见了她弯起的唇角,分明早就想到过,可现在仍是叫他心里不痛快。

他拿出她为难捧着的那只粥碗,端起食盘走了出去。

秦霁坐在床上,呆呆跟着他的身影转头,一直到陆迢从门边消失才回过来。

她并拢腿,那股湿腻刺痛的感觉并未消失。

过了小半晌,陆迢端着热好的药重新进门,只看见衾被里鼓起了一团。他已走到床边,裹在被子里的人仍是一动不动。

人坐在床上,朝着里侧,从头到尾由云丝团花被裹得严严实实,只有一双嫩白的裸足分开着露在被外。

“喝药。”

他说完,被子里的一团动了动,那双裸足缓缓并在一起,收回被中。里面的人小心翼翼从被子里钻出。

转过来时脸上已经红成一片,就连眼眶周围也泛着一圈红,欲泪强忍。

她为何如此,陆迢心中很是明了。

一只手心虚地负向身后,屈指按住了扳指。然而人仍是站着,将一碗色黑气苦的药汁递过去。

看着秦霁喝了两口,陆迢才坐到她旁边,不经意说道:“那药涂厚才起效,别弄掉了。”

秦霁动作稍顿,耳根猛地涨红起来,被下的双腿并的更紧了些。

人仍是沉默着,继续埋头喝药。

在这张架子床的小方间内,一大一小两个身影邻坐着,安安静静,只不时有秦霁轻轻的吞咽声。

已过去了会儿,她的耳根还是通红一片。陆迢闲无聊,伸出两指捻起粉嫩的耳珠,夹在指腹间轻轻摩挲。

越捏越红,越捏越烫,好像他指端上有火在烧。

陆迢捏着揉着,直到瞥见秦霁手里见底的药碗后才松开手。

喝药竟比喝粥还快。

“明日去济州。”他不再看她,留下这样一句话后起身出了门。

济州?

这个地方似乎在哪里听过。

秦霁窝在被子里想了好久,才想起榴园她抄了一夜的册子,上面记的正是济州的矿物采运。

陆迢假病又换脸原来是要去查此事。

明天就要过去?

秦霁想出去再问一问,才掀开一点,又急忙盖了回去。

未几,便听见门外又来了人。

秦霁转过头,是一个盘着螺髻的高个女子,她步子轻走得快,窄袖扁青罗裙穿在身上有着凛凛生风的气势。

秦霁第一反应便是她要找自己算账,毕竟自己才答应给陆迢做外室。她缩着腿往床里面躲了躲。

司未方才站在后院墙下观了一个时辰的天色,顺便受到赵望一番指点,这回进来脚下轻了许多。

离那张床越近,她心下便越是好奇。

上回在瓦官寺能够出动他们一帮暗卫去找,这会到了丰州,又要急急忙忙把在别地追人的她给调了回来。

能叫大爷三番五次着急的姑娘,到底是什么模样?

司未三两步走到床前,两手翻开纱帐,便见到了里面的抱着被子躲在床角看着自己的小人儿。

一张小巧的鹅蛋脸上是双水灵灵的杏眸,黑缎似的头发搭在身侧,肤白若云雪,还是小小一团。

司未怔怔看了她一会儿,这才发现秦霁躲在墙角是在害怕,连忙露齿展出一个笑,“姑娘。”

她将床帘挂起,叠上两只手在腰前欠身对着秦霁行了个礼,动作像模像样,只是看起来总有些别扭。

司未做的也不习惯,又抱了个拳,“我叫司未,是大爷派来照顾姑娘的,姑娘有什么吩咐只管对我说。”

她不是来找麻烦的,是陆迢派来的人。

秦霁紧悬的心放下,这才发觉身上已浸了一层热汗。

方才当真是害怕极了。

其实再想一想,怎么会有人跑到这里找自己麻烦?

此处已不是金陵,何况陆迢还在这,想也不会有人来的这么快。

做了亏心事的人,总喜欢自己吓自己。

床边摆有三个熏笼,燃得都正旺。司未才站了一会儿便开始冒汗,摇手扇起了风。

秦霁瞧见说道:“把这些熏笼都拿下去吧,我也好热。”

司未一抬眼,见她额上冒的汗比自己还多,但说话又是有气无力。她犹豫了会儿,说道:“这些熏笼都是今早买的,姑娘的风寒不轻,留下一个如何?”

“好。”秦霁在被子里屈膝坐着,下颌点在被上,在司未搬起一个熏笼要出去时又喊她一声。

司未回头,“怎么了姑娘?”

“帮我拿件能穿的裙子和——” 秦霁说着将下颌转向另一边,声音讷讷道:“和亵裤过来。”

门外穿进一缕风,将熏笼上冒着的热气吹到了司未脸上。

她咳了咳,两手各提一个熏笼,应声好后走了出去。

人才跨出门槛,秦霁便听到她一声忙乱的“哎呦”,紧接着便是熏笼摔在地上的声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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