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木繁看了韩莹一眼:“你表妹小时候有没有遭受过家暴?他的继父是个什么样子的人?”
韩莹愣了一下,脸色变得有些苍白:“不会吧?我见过小姨后面那个丈夫,他比我小姨大几岁,曾经离过婚,没有孩子,和我小姨结婚之后他们生了个儿子,日子过得挺顺心的。小姨父见人三分笑,对我们这些亲戚都很客气,他会家暴小曼?”
虽然没有见过戚小曼,但从韩莹的话语里,夏木繁能感觉到她是个善良、有爱心的好女孩。
曾经淋过雨,所以才想为鹦鹉嘴里那个可怜的孩子撑一把伞吧?戚小曼坚持报警,执着地想要找到那只鹦鹉的主人,不仅是在救那个孩子,也是对自我的一种救赎吧?
夏木繁放缓了语速,声音也变得轻柔:“韩莹,我记得你昨天曾经对我说,儿童猥亵案中,大多数受害人都会选择隐忍,因为害怕遭受二次伤害。从你表妹对鹦鹉事件的反应来看,我劝你多和她沟通交流,或许她需要你的帮助。”
韩莹眼眶微红,内心涌上浓浓的愧疚。她是一名法制周报的记者,到处采访、写报道,呼吁保护妇女儿童的身心健康,却从来没有想过,就在她的身边,她最亲密的姐妹,也有可能是受害者之一。
她连连点头,哑声道:“好,我回去之后一定好好问问小曼,如果她曾经遭受过伤害,我一定会帮助她,把那些害过她的人绳之以法。”
夏木繁知道韩莹心里不好受,伸出手拍了拍她胳膊:“我相信你表妹的第六感。哪怕最后调查出来发现是一场乌龙,我们警方也应该介入。”
重案七组的四名组员一起点头。
“对,儿童是祖国的花朵,虐童案必须严判。”
“对,这样的案子,宁可错杀三千,也绝不能放过一个。”
“哪怕我们做的是无用功,也要去进行调查。”
“是啊,万一鹦鹉说的是对的呢?万一鹦鹉是在向我身边的人求助要救救他的小主人呢。你刚才不是说卖鹦鹉的是个浑身酒气,胡子拉碴的中年男人,这个人说不定就是虐童案的嫌疑人。”
韩莹见大家意见如此一致,都在为那个不知道是不是真实存在的孩子担忧,内心感动无比:“你们真的是太好了,如果我遇到的警察都像你们这么负责任,那这个世界一定会少很多坏人恶事。”
夏木繁摆了摆手:“先别慌着夸我们。来,大家一起分析,尽量的找出有用的线索,看能不能找到鹦鹉曾经的主人。”
冯晓玉说:“卖鹦鹉的人,也许是主人,也许不是,但是不管怎么样,他既然能够处置这只鹦鹉,那他一定和鹦鹉的主人是一家人。”
关于这一点,大家都予以肯定。
韩莹也点头:“宠物店老板说那个男的身上有酒气,胡子拉碴,只是可惜,那个店老板只大致记得他的模样,并不认得他,更不知道他住在哪里。”
夏木繁说:“这个我们倒是有办法,可以请省厅的行政画像专家来对对这个男人进行画像,全市搜寻,看能不能找到他。”
韩莹是星市人,这个案子如果真的要去查得到星市去,省厅的行政画像专家白瑜就在新市,找起来也方便。
韩莹大喜:“那真是太好了!果然还是你们警方有办法。”
夏木繁说:“好,这个问题解决了,接下来我们讨论讨论鹦鹉说的话。”
冯晓玉先前拿出的白纸上站着小八哥,她重新拿过一个记录本,将鹦鹉说过的话都记录下来。
韩莹在一旁提醒:“我仔细听过鹦鹉说的话,它说话有两种腔调,一种腔调像那种小孩子发脾气时发出的那种尖细的声音,还有一种相对比较低沉,听着有些阴森。”
夏木繁想了想:“鹦鹉模仿人类说话,会模仿语音语调。你说的那种又尖又细的的声音,可能是小孩子说话。另一种相对比较低沉的声音,可能是家里大人说话。”
韩莹点了点头,继续看着冯晓玉记录:“那孩子说的话,主要有两类。一类就是刚才说的‘不要掺和’、‘白大鹅’,鹦鹉说这个话的时候声有些颤抖,感觉是那个孩子在害怕。”
“还有一类就是对妈妈的描述,什么‘红妈妈’、‘臭妈妈’、‘好多好多妈妈’。小曼听完这个话以后,吓得缩在床脚发抖,她说肯定是孩子的爸爸把他妈妈杀了。
冯晓玉再一次感觉到房间里寒气四溢,搓了搓手,声线不自觉地有些颤抖:“那个红妈妈,是不是说他妈妈满身是血?”
孙羡兵反应也快:“那臭妈妈,是不是说他妈妈的尸体放了很久有些发臭?”
龚卫国突然“嗷——”地叫了一声,把大家吓了一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