落日陷阱(116)

靠坐在床边,身体的酸软后知后觉涌了上来。四肢很重,小肚子沉沉地发酸,大腿肌更像练了整晚的一字马,又酸又疼。

滑坐回柔软的床垫里,她在想昨天到底做了几次。

诚然每次过后,她都会有些或多或少的不适,因为男人过于傲人的耐力和尺寸让她很难完全消受。

但今天的感觉尤甚,无法闭阖的感觉让她错误地以为仍有什么留在身体内,一再低头查看,不适地改变坐姿。

到六点四十五,她实在坐不住了。

起身洗漱。

脑内盘桓着现在的状况,她有些不明白,等一会还要不要收拾衣物。

和好了吗?

以昨晚的战况来说不和好还能做得昏天暗地,有点说不过去。但她又隐隐觉得,仍有什么横亘在他们之间。

她是不是该试着更大度地敞开心扉,以此换取一些微不足道的信任?

总不能永远这么下去。

将嘴里细密的泡沫吐掉,央仪又漱了漱口,数次之后,清凉的薄荷水渗透口腔壁,让她逐渐清醒。

算了,再怎么像真的,也只是“像”而已。

他是金主,他都道过歉了。

还能怎样?

走出卧室,外面的光亮透过窗户洋洋洒洒。

仲夏日照长,六点多的光线与冬日九十点的上午没什么区别。央仪路过餐厅时,很轻易看到了坐在桌边优雅进食的男人。

他已经换上了工作需要的正装,脖颈处空缺着,尚未被领带束缚。手边拿一份今晨刚送上的日报,指节抵在页脚,偶尔翻过一张。

央仪有时候真的怀疑,这种老旧的信息获取渠道到底是为了装逼,还是真的有用。

他果然没有看上去那么专心。

在她刚迈入餐厅时,他的视线就投了过来。

“醒了?”男人示意身边那张空座,“过来用早。”

央仪挪动酸软的腿,在他旁边坐下。

而后微微侧过头,问他:“昨天你帮我接电话了?”

孟鹤鸣瞥她一眼:“再不接你的朋友该报警了。”

央仪不无尴尬地撇开脸:“我确实跟她说过……出来一会就回去。”

静了半晌。

她问:“你怎么说的?”

孟鹤鸣直白道:“说你在睡觉。”

“……”

央仪吐出一口气:“那她怎么说?”

男人停顿片刻,像在思索。

“什么都没说。”

什么都没说太不像方尖儿了,一定是隔着电话线也被孟鹤鸣的气场吓到。

央仪为其找到合理的借口。

她不会知道“什么都没说”背后,是因为她被弄到红肿的小嘴再也容纳不了异物,发出抗议的声音,迷迷糊糊间骂他流氓,叫他拿出去再睡,要不然就滚蛋。

电话那头顷刻间变得死寂。

连声礼貌的道别都没,忙音贯穿而过。

孟鹤鸣自然不会向她详细阐述这些,他知道她的脸皮很薄。薄到昨晚拍她屁股之前,他克制地停下,问“可不可以”,这么简单的四个字,她都烫到要把人融化。

更别提叫他出去,叫他滚蛋了。

活色生香到让人提不起气。

看她在搅弄手里的汤匙,孟鹤鸣扬眉:“不信?”

央仪摇摇头,话题向另一个无关紧要的方向:“你的报纸还没看完。”

男人没为她的跳跃感到疑惑,反倒顺着她的意思翻过一张。纸张发出轻微响声,后面几页都是些凑数的消息,毫无价值,在他眼里称不上新闻。

他将手边咖啡饮尽。

央仪忍不住问:“报纸上有什么?”

大概是觉得自己的问题太突兀,她补充道:“你每天都看。”

“政治倾向。”孟鹤鸣言简意赅。

他将报刊翻至首页,手指随意点了点正文中“地产改革”那一行,问她:“看出什么来了?”

央仪细细看过每个词,无非就是说房地产萎靡,需要新的政策刺激市场,优化调整。

她竭尽所能,得出浅显的结果:“又可以炒房了?”

孟鹤鸣温和地笑了笑,手指轻点几下桌面。

“它是说,住建部要换人了。”

“这怎么看得出?”央仪诧异。

“所以说是政治倾向,它只代表一种可能性,剩下的还需佐证。”孟鹤鸣意味深长地说,“你只要知道很多时候,比别人快这一步,你就赢了。”

“那为什么是报纸?网络上没有这些消息?”

“这是最简单的、筛除误导信息的方式。”

早餐在还算和谐的气氛中结束。

他去衣帽间取完领带折回时,央仪还在餐桌前没动,似乎在细细品味席间对话。

她的目光移过来,落在他手上,而后顿了顿。

香槟色的一抹,很招摇。

如果不是因为清楚记得当时挑领带的场景,央仪都要怀疑他有很多条同样款式的领带了,从半山带到孟宅,再从孟宅带回半山。他使用的频率实在是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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