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就不打扰师妹了,师姐这边还有要事处理。你可别忘了,今晚就过去宗主那里。”冯碧怡立刻拜别,然后就匆匆离去。
林步瑶待人走后,立刻瘫坐在椅子上。她摩擦着手心的白玉,那暖玉传递过来的温度,消减不了她心中的寒意。她的理性和私欲不断在进行天人交战。
澹台明净不在,是要偷梁换柱,欺骗一时?还是如禾宴所言,交代清楚,然后外借?她不能放弃禾宴,而澹台明净,她出神地回想起和澹台明净的点点滴滴。不知过了多久,她最终还是做出了选择。
她拿出一张白纸,折成传信纸鹤,然后在脑海中将澹台明净的形象和要传达的内容一并传输给纸鹤,并摘下蓝水翡翠让它记住澹台明净的气息。为了防止被其他人打落,她在翅膀两边写上了收信人的名字,还给它布下隐身阵法。
纸鹤从她手中飞了出去,随着风飘飘忽忽。它沿着林步瑶曾经走过的街道,飞往神宗驻地。阵法并没有拦截下这个不是生灵之物,让它安全地穿过了大街小巷。
路上能看穿隐身阵法的弟子们,在看到上面的名字后,也没有一个人敢拦下这个小纸鹤。甚至有人主动让它进入防御阵法内,履行完它的使命。
它安全地到了接信人的手里,它的鸟喙啄了素白的手心两下。澹台明净惊讶地看着手中的小玩意,是它的主人林步瑶在找她。她认真地给这个信使道了谢,然后便快速地消失在原地。
一席黑玄色衣摆出现在发呆的林步瑶面前,来人出声问道,“怎么找我了?”
林步瑶抬头,看到是熟悉的人。她起身一下子抱住来人,禾宴说得对,澹台明净很关心她,从接到信后就来得这么快。澹台明净双手环住她,轻轻安抚着。二人也不说话,林步瑶却感到此刻很安心。
“明净师姐”林步瑶闷闷招呼。
“嗯,我在。”
“明净师姐”
“我在呢。”
“你不忙吗?”
“你的事是第一位。”所以她便回来了。“能告诉我怎么了吗?”
“嗯。”林步瑶牵着澹台明净走进里屋。此时外界已是红霞晚照,傍晚的晚霞携带着橙色的余晖打进这个房间,给眼前的人都笼罩上神圣的光辉。
景色虽美但不如景色中的人美,林步瑶突然砰砰地心跳加速,真是一个芳心纵火犯,幸好落霞掩住了她脸上的红晕。
“明净师姐,你为何对我这般好?”林步瑶对这个疑惑已经想了很久了,明眼人都看出她对林步瑶的特殊对待。
澹台明净牵着她的手放于胸前,“那你呢,为何对我总是拘束?”
“你故意转开话题。”林步瑶晃了晃牵住的手,不依不饶地控诉。
“你很可爱,我见到你,就觉得心生欢喜。”林步瑶止不住自己翘起的嘴角,谁不喜欢夸夸夸呢。她有点羞涩地想缩回手,眼神四处乱瞟不敢直视。
澹台明净握紧她的手,阻止她缩回去,“你呢,我怎么做才能让你对我放肆?”
咳咳,林步瑶险些被这话给呛到,这是能回答的话题吗?
“躲什么?”澹台明净右手勾起林步瑶的下巴,眼神灼灼地逼视。额间那红艳的梅花妆贴着她的额头,更显得绯红。
“我...我...哪有躲。”林步瑶狡辩道。
“告诉我,我该怎么做?”
“你上次明明都那样对我...”澹台明净含辞未尽,气若幽兰,她不开心地紧蹙眉头。
“住口。”林步瑶恼羞成怒地厉声喝止,这种亲密的事是随便拿出来说的吗?就算房间只有她们两个,她也不想被人当着面提及,那太犯规了。
一双似泣非泣含露目,顾盼间尽是委屈,令人见之忘俗。林步瑶顿时理不直气不壮了,语气都没有了刚刚的嚣张。她无措地小声安慰:
“我也不是故意要凶你的,你...你别这样好不好?”她只是声音大了点,为什么感觉就像是她欺负人家?
澹台明净扣住她的手,里面的力道在告诉林步瑶,眼前的人有点不满。干嘛不说话啊,她负罪感又重了一点。
林步瑶心乱如麻,她手动推开了澹台明净,距离太近害的她连呼吸都差点不会了。当初她是怎么蠢的,敢干出轻薄神女这种事?后悔,当事人非常后悔,肠子都悔青了。
房间里一阵沉默,落日的余晖在渐渐消失,黑暗似乎慢慢吞没这里。两人背对着,林步瑶不知道为什么,可能是因为晚风有点冷,导致她冷得像害怕。
不到半柱香,一阵脚步声从身后传来。一具温热的躯体从背后环抱住她,澹台明净将下巴抵在她肩头。林步瑶的耳边听到了对方的轻轻的呼吸声,她没敢侧过去看澹台明净的表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