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妃。”花颜疼得眼泪冒出来,她和谢离情同兄妹,哪受过一点责罚。
张姑姑欲再打,被谢离拦住。
谢离冷着脸推开她,对皇后说:“花颜和臣妾一同长大,有些习惯一时改不过来,日后臣妾自会教导。下人犯错,总是主人管教不好。臣妾愿接受姑姑教训,若能习得姑姑半点教习之术,花颜再不会出错,请娘娘暂且放过花颜。”
皇后淡淡说:“今日主要是教教太子妃,姑姑只管做这事。”
张姑姑:“是。”
花颜触到谢离眼神,死死咬着嘴唇安分不再乱动。
张姑姑拿来一柄长戒尺,放到谢离手中,“请太子妃举起,时刻记着规矩是天,任何人都得遵守规矩。”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谢离跪的地方已经积起小滩血迹,唇色变得苍白。
花颜和江星勉看在眼里,内心无比焦灼。“怎么办?这还得跪多久啊?谁能来救救小姐?”
江星勉咬紧牙关,瞥向上面气定神闲的皇后,只怕一时半会都结束不了。能让皇后松开的恐只有太子,可太子会来救谢离吗?
他转眼看到地上的血迹扩散得更大,心一横,死马当活马医吧。“我去找太子。”边暗暗盯着前面人的动向,边往旁边挪,趁人不注意,飞快地从侧面翻墙跳出太子府。
他不知道太子此刻在哪,只能先去皇宫守卫处问问,得知太子今早去了军营,便一刻不停地赶往军营。
林沂正和季元柏商讨一份情报,门外几声喧哗,一个人闯进来,侍卫跟在其后:“殿下,此人说是太子府人,却无令牌,不等通报非要擅闯。”
“是你。”林沂挥手让侍卫退下,没理会堂下跪地的人,接着垂头看情报。
江星勉急切说:“请殿下回府救救太子妃。”
林沂蹙眉:“他怎么呢?”
“皇后娘娘正在府中惩罚太子妃,已经跪在碎石上一个多时辰,膝盖血流不止。”
“母后在太子府?”林沂惊住,连起身往回赶。季元柏跟上:“许是你一直不回去,姨母知道后将过错推到太子妃身上。”
林沂未接话,马不停蹄地回到太子府。见谢离举着一把长戒尺过头顶,身板挺得笔直。快步走到跟前,地上的血迹险些灼伤眼。
“沂儿?”皇后唤了声。
林沂拿下戒尺随手一扔,将谢离抱到凳子上,吩咐:“去叫太医来。”来不及和他对视,走到皇后面前行礼:“母后来了怎么不唤人叫儿臣?”
皇后:“你政务繁忙日夜不归,我哪好耽误你的时间?”
“母后这什么话?”
皇后哼了声,冷眼睨谢离,“谁通风报信,让你赶回来救她?”
林沂坐下,没回复这个问题,好声和皇后说:“太子妃无过,何故要遭此重罚,母后心善,怕是哪个唯恐天下不乱的人在母后身边嚼舌根。”说这话时,他的眼神凌厉地扫到张姑姑。
张姑姑脊背一凉,颤抖地跪下:“奴婢冤枉啊,娘娘可要为奴婢做主。”
皇后不耐烦地觑一眼张姑姑,对林沂说:“本宫还没耳盲眼瞎到这种地步,你自己做的事,太子妃做的事,可都摆在眼前。”
林沂笑说:“都说政务繁忙,故一直未带太子妃回宫向母后请安,儿臣原想等空下来,和太子妃一同回去陪母后住上些时日。”
“你为了她都开始睁眼说瞎话了。”皇后不悦说。
林沂正色:“母后,太子妃是儿臣心仪之人,他是什么样,儿臣再熟悉不过,母后也知儿臣非无分寸之人。此事发生突然,没及时向母后说明,让母后对太子妃产生误会,是儿臣的错。”
此时太医前来为谢离看伤,撩开裙摆,膝盖处已血肉模糊。清洗伤口时,谢离死死咬着下唇,抓住椅子的指尖因过于用力而泛白。
林沂看在眼里,身体无意识前倾想过去安抚谢离,终是忍住。
皇后未错过这一幕,心里暗暗叹气,有爱才会怜,太子这是动真情了。她不想做棒打鸳鸯的事伤母子感情,今日罚也罚了,若是太子妃有心,该知道怎么做。
“罢了。”皇后起身,“记得你今日说的话,本宫在宫里候着太子大驾。”
“母后~”林沂扶住皇后的手,送她出门,瞥见跟在后面的张姑姑,“母后,多事之人在宫中,难免致后宫不宁。”
皇后:“本宫心里有数。”
送完皇后,这厢谢离的腿已经上完药,问太医要了些消肿的膏药,帮花颜擦脸。
云侧妃过来问候谢离:“太子妃可还好?刚皇后娘娘震怒,妾身不敢替太子妃说话,实属歉疚。”
谢离微笑:“无事。”
“真无事?那起来走两步?”林沂靠近凉凉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