连栖脸颊泛着些微红,他混沌中只会跟着对方的指引走。
......分不清,但他只知道,他最喜欢岑厌了。
“亲亲。”
连栖又开始含糊不清地喊话,他完全忘却了自己刚刚委屈的模样,迫不及待凑着贴过来。
“那,我可以学?”
他反应了好一会儿,才从刚才岑厌的话里摘出了有用的信息,嗓音又轻又软地询问着,也不管岑厌有没有回答他,连栖自顾自地搂紧他的脖子,眯着眼睛挨挨蹭蹭。
岑厌也跟着笑:“嗯,当然要学。”
连栖也跟着回答他:“跟你学。”
“乖宝。”
岑厌低下头,掐住对方的下巴贴近自己,这次嗓音里带着是强硬,他不会再给连栖转圜的余地:“那就跟着我学。”
卧室内一片昏暗,连栖逐渐适应了这样的光线,他懒洋洋倚在岑厌的身上,后颈被大手时不时按捏一下,琥珀色的眼眸似猫儿似的,就这样半眯了起来。
“不困吗?”岑厌拨弄了下连栖的发尾,从他的角度看,刚巧看到少年卷翘的睫毛。
“还好。”
少年如实回答,也许本来没觉得,但岑厌这么一提,他倒真的觉出一阵莫名奇妙的睡意。
打了个哈欠,连栖的眼睛染上层水光。
“也不算好,突然有点困。”
被岑厌拉着折腾了这么久,他确实是疲累了。
岑厌的掌心温热,隔着皮肤温度似乎透入进来,沿着血管传入四肢百骸,他也说不出为什么,本能就这样做了,只感觉这样做连栖会很喜欢,带有极大的安抚意味。
他垂下眼睫,看向怀中少年的脸颊。
连栖的唇还微微张着,岑厌以前也没觉得自己鼻子这样灵,但现在总能在少年身上嗅到一股馥郁的香气,尤其是他舌尖颤抖着,轻轻触碰到他时。
好像瞬间爆开来。
让他恨不得马上接触回去,再去更多的汲取。
去汲取这些馥郁香气。
像条小狗一样。
岑厌指腹触摸到少年柔软的脸颊,他又忍不住低下头,沿着对方的下巴一路落到眼尾,流下一串温凉的吻。
连栖本来就有些困,对这些小动作更是毫无反应。
他只能感受到是岑厌在自己身边,哪怕眼睛是半眯着,也第一反应是抬起脸来追着对方跑。
“好乖。”
在最后失去意识前,连栖听到一声熟悉的喂叹。
等到确认连栖彻底睡着后,岑厌轻轻把少年的肩膀放平,他的动作格外轻,像是在对待什么格外易碎的宝物,看到少年平稳呼吸的睡颜后,他这才推开门走了出去。
打开手机,接通再熟悉不过的号码。
“到了?”
电话那头传来女人不算轻柔的嗓音,还带着些沙哑。
岑厌不用猜,就能想到余玉的模样,简单套着件真丝睡袍,从睡着的岑岚身边起身,指尖夹着根女士香烟,懒洋洋吐出口烟雾。
模糊了眼眸,也模糊了嗓音。
她自然清楚,岑厌这样急匆匆的离开,是为了找谁。
“嗯。”
岑厌喉咙里简答挤出声回应,电话那头沉静的可怖,似乎就这样把能交谈的话题全都说完了。
余玉抿了下烟蒂,她垂下眸,打破了寂静:“连家那个孩子,叫什么。”
在提到连栖时,两人的气氛好像短暂缓和了些,夜晚晚风拂过,岑厌倚靠在栏杆上,他黑漆漆的眸像融入了身后沉沉的夜色中,隔着电话只有微弱的电流声。
“连栖。”
就在余玉以为他不会开口说话时,岑厌突然开口:“择良木而栖的栖。”
“......”
余玉轻轻一笑:“好名字。”
那晚宴会离开后,余玉是第一次见到连栖,也是唯一的一次。她只知道岑厌日日都追在少年身边,却从不知道他的名字。
“很可爱。”余玉很少这样直白地表达夸奖,一般让她能这样夸的,那一定是很喜欢了。
她对连栖很有好感。
不知道为什么,岑厌觉得也是意料之中,在他从不认识从没见过连栖的时候,不过是第一眼,他就随意地允许了对方的逾越。
甚至渴望更多。
他和余玉再怎么样,也是亲母子。
两人在这一点上倒是惊人的相同。
余玉想到这里,难得满意极了岑厌,虽然她怎么想也没想明白,那样乖巧漂亮的孩子是怎么样看上岑厌的。
“对了,你看到岑易了?”
她蹙了下眉,突然询问。
“没有,怎么了。”
“你走了没多久,他也跟着你一起出门了。”
不知道是不是余玉的警告起了作用,又或者是他自己的想法,岑易难得沉静,什么也没说,什么也没做,他选择放任了岑厌的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