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概找到了熟悉的怀抱,连栖本来有些蹙着的眉打开了。
“岑厌。”连渝突然开口。
“你知道杨则安。”
他用的是肯定句,毫无疑问。
闻言岑厌把连栖耳边的碎发整理着,他垂着眼,沿着鼻梁侧脸自然落下道阴影,把他眼底的神色全部遮掩。
“杨则安到底对小宝做了什么?为什么小宝会有那么大的反应。”
连渝忍不住,把心底的疑问全都一股脑丢了出来。自从把连栖接回连家,他除了一开始对岑厌反应格外大以外,这是头一次连栖在他们面前对别人表现出这样的失态。
“你好像什么都知道。”连渝毫不客气反问:“到底是为什么?”
“没有为什么。”
岑厌听着连渝情绪激动的质问,他显得格外平静,直到连渝冷静下来,他才继续开口:“你只需要知道,杨则安该死。”
“......”
连渝平稳下来,闻言他沉默一瞬。
两人心照不宣地没有再提,连渝嗓音有些干涩:“好。”
连家依旧亮着灯,车子停下时连栖困倦地睁开眼,岑厌抬手盖住他的眼,等到他逐渐适应光芒才缓缓松开手,连栖的睫毛一个劲扫他的手心。
岑厌低头,果然看到连栖有些得意的,翘起来的唇角。
“偷干坏事。”岑厌低声道:“宝宝。”
“才没有。”
连栖嘀咕一声。
何屏秋大概听到了动静,推门走了出来。她今天穿了件淡青色的旗袍,头发随意用钗子挽了下,脸颊自然垂落几抹碎发,眸中还缀着些碎光。
树叶也屁颠屁颠跟着跑了出来,跑起来四条腿扑腾着,胖乎乎的身躯一颤一颤。
连栖蹲下身接住飞扑过来的小狗,被小狗扑的往后倒了下。
岑厌伸手扶住,指节叩起敲了下树叶的狗头。
“它好胖啊。”连栖感慨一句。
树叶汪汪抗议两声。
“宝宝,想哪天出去玩?”何屏秋宛然一笑,几人进了屋才发现客厅里杂七杂八摆了许多东西。
“露营用的东西妈妈已经准备好了。”
何屏秋本来可以让助理和阿姨一起准备,但她实在太想过手,这是和幼子的第一次旅行,她想亲自动手,下午采购了不少东西,直到等到连栖他们回来。
连栖愣住了。
他看着满地的东西,好像也不太会说话了。
“这都是要用的吗?”
何屏秋点头,她简单又清点了一遍,耐心询问:“宝宝觉得呢?”
“好啊。”连栖眼睛亮晶晶的。
“好厉害。”
何屏秋被幼子可爱晕了,她抬手狠狠摸了一把连栖柔软的黑发,尤其还得到了连栖真诚的夸奖。
“明天你爸爸休假,我们去玩怎么样?”
何屏秋笑眯眯询问。
“好啊。”
连栖重重点了下头。
何屏秋不仅仅买了露营要用的东西,还给连栖挑了件格外漂亮的浴袍。浴袍很有分量,有些沉甸甸的,淡粉色上绣了几朵漫画小狗开花,树叶凑过来看了一眼,转了两圈汪汪叫了几声。
“笨狗。”连栖被逗笑了。
明天要早些起床,连栖早早换好睡衣钻进了屋子。岑厌简单冲了个澡,发梢还滴着水珠,他随手擦拭了下,微微低下头时眉眼落入阴影中,突然门被轻轻叩响了。
敲门的声音很小,与其说是敲,不如说是轻轻拂了下。
连栖礼貌的等在门外。
他手中还捧着半杯没有喝完的牛奶,睫毛乖乖巧巧垂了下来,遮住琥珀色的眼瞳。
水汽扑面而来,连栖愣愣抬眼,还没反应过来就被突然打开门的岑厌拉了进去。
“今晚可以来你房间睡吗?”
虽然被拉了进去,但连栖仍旧礼貌地询问了一句。
“宝宝。”岑厌摩挲着连栖的脸颊,他睫毛也沾着水雾,手指上带的水珠沿着脸颊一路下滑,落入脖颈。
闻言连栖应了一声。
但下一秒,连栖吃痛蹙了下眉。
岑厌的头还埋在他脖颈间,锁骨上不断传来尖锐的痛感,又带着些难以言喻的酥麻。
不知过了多久,岑厌轻轻在他锁骨上落下一吻。
“疼吗?”
他只问。
“有一点。”连栖如实回答了,他扒拉开自己的衣领,发现自己锁骨上留下一抹略深的牙印。
但更多的是啄吻落下的花瓣似的痕迹,在他白皙的肌肤上愈发明显。
“下次还要主动来找我吗?”岑厌低低笑着。
“要。”连栖毫不犹豫回答了他。
他踮起脚尖,搂住了岑厌的脖颈,任由自己挂到了对方身上。
突然这时,门外传来一阵走动声,明明知道他们不会进来,但连栖还是下意识紧张了一瞬,抱着岑厌的手臂紧了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