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老是这样。”
他崩溃极了。
岑厌坐起来,他一手揽过连栖的腰,擦拭着他哭花的脸,连栖被他带的坐到腿上,睫毛上还挂着泪珠。
可怜得紧。
“对不起宝宝。”岑厌拍着他的背,低声哄着:“不哭了。”
“……”连栖水光淋淋的望着他。
“宝宝好厉害。”他摩挲着连栖柔软的脸颊:“又救了我一次。”
“不哭了。”
他指腹接住连栖又掉的一滴泪,黑沉的眸里盛满了柔软,连栖眨了下眼,最后还是温顺的蹭进了岑厌的怀里。
岑厌最后还是把后背露给了连栖看。
岑易那一下下了死手,实木椅重重砸在脊背上,现在后背上是触目惊心的淤青。好在后脑没怎么砸到,只是微微肿了些,没出血。
连栖从后面抱住岑厌的腰。
他轻轻问:“是谁打的。”
他明白这种程度的伤绝不会是岑厌粗心大意导致的,只会是有人故意为之。
“家里一个蠢货。”岑厌转过身,握紧了他冰凉的手。
连栖思索了很久。
终于他从残存的记忆里扒拉出一个人名。
他低低问:“是岑易吗?”
岑厌愣了下,他捧住连栖的脸:“宝宝,你记得他?”
当然记得。
他从没忘记那张肆意嚣张到极致的面孔,掐着他的脸盯了许久,最后恶劣一笑,骂了一句漂亮蠢货。
岑厌那时很少情绪外露,但那也是唯一一次,当着连栖的面,他眯了下眼,按住岑易的头猛地朝墙上砸下去,最后丢下一句滚远点的警告。
与此同时,连栖回过神来。
他好像想起来一件很重要的事情。
岑厌的母亲。
他瞳仁缩了下。
岑厌的母亲是什么时候自杀的呢?
第22章 全然
连栖对岑厌母亲的记忆很少。
唯一的了解来源,就是通过岑厌的口中。
岑厌一条横亘半张脸的疤痕,压着眉眼时带着凶戾,不敢叫人直视,往往有些忽略他生的极好的五官,连栖有时摸着他的脸,想象着生出岑厌的人刚是什么模样。
会是温婉的,还是凌厉的。
但他一无所知。
岑易这个人,嘴巴是真的很毒。
连栖第一次跟着岑厌出面,他手腕上割伤还没好,缠着厚重的纱布。
岑厌没有理会他无声的抗议,即便出门也不允许连栖一个人独自在家。没有在意其他人诧异的目光,他给连栖带上帽子,抱着人走进了大厅。
连栖不喜欢露脸。
岑厌听到他的要求时,也只是嗯了声。
把脸埋在岑厌肩上,他全然被遮挡在男人怀里。顶着无数人视线,连栖竟产生了一种奇异的安全。
他清楚,无论人有多少。
岑厌都会好好保护着他。
“饿吗?”岑厌轻问。
不饿。
连栖牵住他伸过来的手指,摇了摇。
他藏在岑厌怀里,外界的所有声音好像都短暂隔绝开来,直到一道带着上挑音调的声音响起:“岑厌。”
他毫不掩饰恶意:“你真他妈能耐啊,连小情人都养上了。”
“闭嘴。”
岑厌黑沉的眸一掀。
“不会说话可以把嘴缝了。”
“啧。”岑易端起一杯酒,轻轻晃了下:“这么凶做什么。”
连栖和岑易接触的机会很少,岑厌基本每次都会看着他,不允许有人接近半步。
搂着岑厌的手腕露了出来,看到白纱布,岑易目光顿了下。
再更多的事情,连栖已经记不清了。他困倦极了,意识也是朦胧的,回到房间门口时,他才被放下来,头抵在岑厌胸口上。
“怎么,舍不得给我看一眼。”
岑易不知什么时候倚在一旁,连栖茫然偏过头,正正对上一张和岑厌完全不同的脸。
岑易眯了下眼,看清连栖的脸后,他才笑了下,轻吐出几个字:“漂亮蠢货。”
“……”连栖楞了。
他眉眼是不同于岑厌的上扬,整个人都很锐利,在面对岑厌的冷眼,他也依旧笑嘻嘻着。
“倒是品味都差不多。”他懒散极了:“一家人都爱找小情人。”
“余玉从地里爬出来都要骂你两句不争气的玩意。”
他似还想说什么,但已经没机会了。岑厌毫不留情,按住他的头砸了下去。
“……”
连栖最后是被岑厌抱进屋子的,他攀附着男人的手有些抖,是有些吓到了。岑厌摩挲着他的后颈,掌心的温度传递过去,连栖抬头看他的时候,他那双眼睛里的戾气早已散去。
只留着些许柔软。
“他自己活该。”
岑厌道。
“宝宝别怕。”
连栖没应声,只是楞楞看着他,不知道在想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