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一请假就是小半个月,连家消息封锁的紧,想让连栖多静养,班里这些人都不清楚发生了什么,但看到少年完好无损,还浅笑着和他们说话,他们也就放心了。
“没事噻。”
李鲤努力让自己看起来有精神些,她晃晃手:“不用担心我。”
尚予倚在最后一排的椅子,他可以算是彻头彻尾的知情者。
咬着一截棒棒糖的棍子,他目光落在不远处的少年身上,忽地把棍子吐了出来,俊逸的眉目一挑。
之前是他想的太简单。
当时在别墅,岑厌和岑易的谈话他听得一清二楚。
不过两人也没打算避着他。
岑厌够狠。
恰好岑易也是个不计后果的疯子。
什么乱七八糟的事儿啊,这个那个的,尚予也不想管,从这短短几日,他只看出来一个意思。
岑厌,是铁了心要坐上家主位置。
“……啧。”
尚予突然越看越觉得碍眼,看向前面少年浅笑的侧脸,阳光映出一层轻浅的轮廓。
什么事都是。
他心里腹诽一句。
这样的漂亮小男生应该在学校里接受一位同年级高中生的告白,下课放学都有人接,放了学一起牵手约个会看个电影,应付家长的追问用在和朋友玩的借口搪塞。
桌子里塞的满满的情书,吃不完的巧克力。
一抬头就看到一旁窗户上,高中男生趴在那里冲他笑。
而不是——
而不是什么?
跟一个疑似陷入豪门恩怨的大龄青年纠纠缠缠,卿卿我我。
一句话就哄的小男生高高兴兴,主动凑上去要抱抱要亲。
一想到之前连栖还当着他的面主动亲了岑厌。
尚予突然牙都要咬碎了。
“咦?”
连栖摸了下后脖颈,扭过头往后面看了一圈,只看到最后一排趴在桌上似乎已经睡着的脑袋。
“怎么了栖宝。”
李鲤也跟着扭过头,她哦了一声:“别管他了,让他睡去吧迟早睡成傻子。”
连栖噗嗤一声笑了出来。
虽然耽误了小半个月的课程,但之前宋白然给他补习的进度很前面,落了的内容他都已经补习过,所以很轻松就能跟上班里的进度。
任课老师本来还有些担心,打算偷偷喊连栖开开小灶。
结果一看少年什么都会。
老师:“……”
好事,好事啊。
连栖并没打算走艺术生这条路,他前世没那么多钱报班,也交不起昂贵的学费,本来文化成绩也是佼佼者,但常年遭受霸凌,让他疑神疑鬼,恍恍惚惚,最后高考也发挥失常。
即便发挥失常,也上了所还不错的大学。
只是却不是他所满意的。
对连栖来说,画画是他的一项兴趣。
前世也是阴差阳错下,又学了关于设计的专业,这门专业需要美术基础,他后来自己一个人重新恶补了基础。
抛却其他不谈,这个专业连栖很喜欢。
何屏秋确认过他真的不打算考美院,也没有强求。
连栖这一次想有一个全新的人生。
距离高考差不多半年多的时间,连栖从没以一个期待的心情去看待高考,对现在的他来说,这是一次全新的机会。
听说马上要迎来江城第一场初雪,鲤鲤搓着手,表示自己的迫不及待。
连栖仰起头,透过窗户看到外面灰蒙蒙的天空,空气也是白茫茫,走动的学生们也基本套上了厚重的外套。
这也是他重生以后迎来的第一场雪。
任课老师拍了拍桌,示意所有人赶紧回神。
枯燥的讲课,本来大家心思也没在讲课上,也不知谁先开的头,大家接连小声喔了声。
连栖一偏头,就看到窗外缓缓飘落的,一团一团的雪花,纷纷扬扬落了下来。
“快下课吧快下课吧快下课…”
李鲤念着念着被同桌捅了一拳,同桌嘻嘻哈哈一笑:“你念咒呢。”
“闭嘴,老师在看了。”
李鲤低下头,咬牙切齿说了一句。
也不知是不是她念的咒真起作用了,往常漫长的课程,今日却觉得格外短,听着下课铃声响起,老师也懒得管这群孩子,摆摆手示意他们赶紧去玩吧 。
几个人迫不及待站起来,喊着连栖要往外走。
连栖认认真真把何屏秋给他挑的围巾戴好,毛茸茸的兔耳帽也掏出来,仔细把耳朵全都遮住,又把保暖的手套拿出来,这才一笑:“好啦!我们走吧。”
他本来就算是半个北方人。
知道偏北方一点的冬天室外是有多冷,露出一点肌肤都被下刀子似的冷风吹的疼。
要是不注意点,很容易被冻裂冻伤。
他贴心提醒女生们:“把手套都带好哦,还有帽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