让祁舟脸上的笑也渐渐褪去,不安的问道:“阿铖,是发生什么事了吗?”
冯仡铖将脸转了过来,直视着祁舟的眼睛,说出的话如同冰渣一般,将祁舟冻成了冰雕,坐在凳子上一动不动。
他说:“耍我很好玩吗?”
祁舟很慌张,并不知道发生了什么。
“阿铖,发生什么了?我……我没有耍你啊。”
“如果这就是你想要的,那么恭喜你,做到了。”
始终没有道出缘由,这让祁舟内心愈加慌张,焦急的想要解释,但是不知道从何解释,因为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他们之间存在怎样的误会。
“到此为止吧。”
晴天霹雳。
阿铖说到此为止,他们结束了。
祁舟耳朵里满是嗡鸣声,保留着最后一丝理智,他问道:“我不同意。这样毫无理由的结束我不同意!你先告诉我,发生了什么事。”
“在一起也没有理由,结束一样不需要理由。”阿铖站起身,说的小声,但一字一句祁舟都听得明明白白,“或许你去问信眠会更加清楚。”
说完他离开了,留祁舟一人消化着这些内容。
一闪而逝的爱情就像橘子汽水里的气泡一样,浮出水面就破掉了。
可他真的很认真的在对待这段感情,他知道阿铖并不喜欢他,但当说试试的时候,他还是义无反顾的凑了上去。
不管阿铖是有所图也好,还是真心想跟他试试也罢,他都全心全意,小心翼翼的珍惜那些来之不易的时刻。他相信一见钟情,也相信日久生情。他只要更多的接触阿铖,阿铖就会慢慢习惯他,从而接纳他。
但今晚之后,他们又将桥归桥路归路,毫无一点联系。
想到此,祁舟心脏猛烈的收缩,窒息感让他脸颊通红,他冲出店子。
门外却是更加潮热的空气,吸进肺里依旧沉闷。
他茫然站在广告牌下面,车水马龙呼啸而过,一切都匆匆忙忙毫无痕迹。
祁舟仰头,想逼回那愈夺眶而出的泪水,眼泪却不争气的从两侧滴落。
头一次尝到失恋的味道。
还真是……不好受啊。
他也不管脏不脏,坐在路牙子上痛哭起来。
行人路过都会驻足看他,再指指点点一番,最后消失在各个角落。
哭够了,他打电话给孙寻。
孙寻几乎是秒接,开头第一句话永远是他先说的,“舟子!这么晚打电话给我,梦游啦?”
显然孙寻是准备睡了的,季晏礼的嘟囔声传过来,“刚准备睡啊。”
紧接着是一声大叫,估计被孙寻揍了。
“我失恋了。”
八度夜生活才刚刚开始,俊男靓女们热舞结束后,满头大汗再饮下一杯冰啤。
热浪与冰爽冲击下,配合酒精的刺激,忘却白天一切烦恼。
祁舟重新倒了一杯,跟孙寻碰杯后一饮而尽。
孙寻没敢喝,照舟子这个喝法,肯定烂醉如泥。
又没让晏礼跟来,到时候两个人醉醺醺就难办了。
季晏礼独守空房怎么睡得着,早就跟在后面,如今掩在灯光照不到的角落,观察着寻宝贝儿的一举一动。
“舟子,你慢点喝。你这样很容易醉的。”
孙寻知道自己的劝说是徒劳无功,祁舟这架势就是一心买醉。
说实在他以前挺瞧不上失恋就买醉的那类人,但如今发生在自己铁哥们身上,他还是会跟着心疼的。
舟子对冯仡铖一开始仅仅只是暗恋,没有奢望那么多,有句话怎么说来着。
永远置身黑暗的人是不会渴望光明的,可一旦接触后,光消失,就会迷失在黑暗里。
孙寻伸手轻抚祁舟的背。
酒精刺激下,祁舟却越来越清醒。
他要去找信眠问清楚。
第16章 肥水不流外人田
晚上医院的住院部很安静,只有仪器滴滴嘟嘟声响在走廊。
祁舟摇摇晃晃走在走廊里,俨然已经醉了。
孙寻离他五步远,显然是被犟种祁舟赶走又担心他安危悄摸跟上的,醉鬼祁舟毫无所察,喝醉后五官灵敏度下降,但他却清楚的记得信眠所在的病房。
推门进去,门吱呀响了一声。
信眠躺在病床上,门口的动静让他偏头看了过去。
祁舟摇头晃脑摸到信眠的病床边。
冲天的酒味席卷过来,信眠皱起眉。
祁舟抬脚跨了上去,坐在信眠肚子上,病床发出一声惨叫。
随后信眠感觉一双冰凉的手抚上了自己的脖子,且在一点一点用力。
“你到底做了什么?”
酒气喷在脸上,信眠不适的转动着脖子,祁舟的手却越收越紧,他根本没法答话。
“我滴妈我滴姥,我滴褂子我滴袄。祖宗你快下来!”孙寻冲进房间,床上的场景不堪入目,他一把提溜住祁舟的后领子要把人拖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