凉爽的水解了下面的火,却没法解脸上的火。
面红耳赤的祁舟,让冯仡铖眼角笑意更甚,“泻火了就上来吧,野外的溪水里不安全。”
祁舟听话的往岸上探去,今天真是丢人丢到家了,也幸好阿铖不知道他这火是对谁起的,要是知道,只怕会觉得他恶心吧。
太阳即将下山才结束这场采风活动,把冯仡铖送回家后,天已经黑了,祁舟开车回家。
老远就见家里灯火通明,心想遭了。
车子停在大门外,不敢前进一步,信眠一天都没有联系他,肯定是闹脾气了,现在回去就是自投罗网。
祁舟郁闷的搓了搓脸。
不对!他怕什么,他是去参加导员组织的活动,又不是偷情,而且就算是偷了也不关他信眠啥事儿,更何况他没偷。
而且而且,这是他家!
祁舟一脚油门开了进去。
虽然进门前再次做了心理建设,但开门时还是心虚的很。
信眠背对着门坐在沙发里,露出的脑袋上盘旋着黑暗气息。
吴叔凑过来,小声喊道:“少爷。”
祁舟点点头,将食指放在唇边,“嘘!”
随后多伸出一个中指做出悄悄摸摸溜的动作。
吴叔配合的点点头,不再吱一声。
祁舟踮起脚尖,尽量降低声音,减少存在感,企图悄悄溜到二楼。
但这怎么逃得过信眠。
“过来。”
祁舟脚步一顿,痛苦面具戴上,双手无力垂在身侧,耷拉脑袋走了过去。
信眠没看他,而是低头看着他的鞋,鞋底粘了许多泥巴,“是你自己答应伯母,出门会跟我说吧?”
祁舟不敢吭声。
信眠接着说:“你就算不跟我说,也要告诉一下吴叔。不然……我们完全不知道你去了哪里,这很危险。”
察觉到信眠是真动了怒火,祁舟脑子转的飞快,但这种时候除了承认自己的错误,别无他法。
“对不起,下次不会了。”
真诚未必得到回应,信眠决定不吃他这套。
祁舟在他身边坐下,伸手扯他西装下摆,“眠哥,我真知道错了。”
信眠无奈叹气,他看着祁舟,悠悠地道:“祁二舟,我听说你这次去采风是拖家带口?”
“拖哪家带的哪口?”
祁舟就知道,信眠气的真正原因绝对不是出门不汇报这件事。
祁舟心虚:“就……朋友。”
信眠闻言微眯双眼,透出危险的寒光。
祁舟抖了抖,随即一摆手,口气颇具破罐子破摔的气势,“哎呀,就是跟朋友,你爱信不信。”
说完,嘟起嘴,先赌气上了。
信眠瞅他半晌,见他红唇嘟着,两腮因拔牙还没完全消下去的肿,气鼓鼓的模样像惹急的河豚,白白嫩嫩还扎手。
信眠了解祁舟的性格,承认错误就一次,多了就过了,是有点小骄傲在的。
所以信眠柔和了目光,说道:“想让我消气,你就得答应我一件事。”
“我已经欠了你好多事了,什么时候兑现啊?”祁舟无奈,又是答应他一件事。
每次这种时候,就提条件。
“这次不欠着了,”信眠想了想,“这样吧,等你智齿痊愈也带我去野炊。”
一听是这么简单的要求,祁舟点头,“小意思,完全没问题。”
智齿痊愈在半个月后,那天依旧是艳阳高照。
为表诚意,祁舟自告奋勇,一大早出发采买物资。
吴叔一行人只好跟在后面,听祁舟安排。
采买物资,规划路线光准备工作都花了一天。
信眠告假,一直待在祁家,看着祁舟忙前忙后,心情愉悦,宿在他家一夜无梦。
第二天他起了个大早,祁舟却还赖在床上,他猫进祁舟房间,掀开空调被将人蒙在里面。
祁舟受惊从睡梦中醒来,雪白的被面蒙在头上,惊吓让他本能的挣扎。
“信眠,你放我出去!!”
信眠低低的笑着,提出放人条件:“你喊一声美人哥哥我就放你出来。”
“咋这么幼稚呢!”
被子里传出祁舟闷闷的声音,誓死不降。
信眠只好使出挠痒痒功,让祁舟连连败退,一边大笑一边断断续续喊道:“美……美人,哈哈哈,美人哥哥,我知道错了,你放了我。”
信眠这才心满意足放了祁舟。
信眠今天没再西装革履,而是套了祁舟的白T搭休闲裤,头发也没有精心打理,整个人休闲慵懒。
“你这样顺眼多了。”祁舟赞道。
信眠仰躺下去,“是么,接手企业后就很少买这种日常的衣服了,现在衣柜里都是西装。”
“野炊我能叫上山寸么?”祁舟爬起来,询问信眠的意见。
信眠整个身体都埋进了柔软的床,上面还有祁舟的余温,他贪恋的吸了吸鼻子,回道:“他要是敢,那我没意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