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转过身,趴在枕头上。
乐初白的腰很敏感,别人碰到总会不自觉闪躲,方才因为翻身,腰间的睡衣往上跑了一点,秦琛只是捏住了衣角想帮他拉下来,并没有触碰到他,乐初白都微微颤了颤。
他的身体有些紧绷,秦琛伸手覆上他的肩背,轻轻地捏了捏,低声说:“放松点。”
乐初白:“……”
秦琛单腿跪在床边,稍稍弯腰,将筋膜枪调到最低档,慢慢地贴上乐初白的后背。
乐初白身上哪里有痒痒肉、哪里敏感,秦琛都一清二楚,贸然地先碰腰,他绝对会弹开,需要从后背轻轻抚摸下去,让他有所准备。
这一段节目组一定会播出去,俩人都默契地不说话,房间里只有筋膜枪运作的嗡嗡声。
二人平时都有健身,今天的运动量对他们来说也在能承受的范围内,但事后不做放松,可能会造成肌肉酸痛、运动损伤等。
秦琛认真地给乐初白按摩放松,从头到脚都打了一遍。
“好了。”
他关掉机器,偏头去看乐初白,才发现他已经睡着了。
今天听PD说他六点钟就起来了,中午也没有时间午睡,又种了一下午的地,还要在镜头前保持好状态……
秦琛拿着筋膜枪,想给自己的刚才出力的右手按摩一下,想了想又放下了。
乐初白睡眠浅,不喜欢有声音。
*
半夜,本来应该是万籁俱寂的时候,秦琛半梦半醒间,却听见了异声。
不是外面飞鸟或蝉虫发出的声音,也不是风吹树叶或下雨的自然声,听起来像是……呕吐声?
想着想着倒是清醒了一些,睁开眼往旁边看了看,虽然房间内的光线亮度看不清太细致的东西,但床铺上少了个人还是能看出来的。
秦琛猛地坐起来,大脑供血一时没跟上,头晕了片刻,缓过来后他的睡意也没了大半,直接掀被子下床。
卫生间的门缝透出白色的光,秦琛走过去,门并没有完全关严,流水声可以听得很清晰。
他试着推开门。
里面的人似乎没注意到他,眼睛几乎是闭着的,一手撑着洗漱台,一手握着水杯,低头漱口。
秦琛安静地站在门边,看乐初白用清水漱完口,又拿过漱口水。
等他做完全部,转过身时,终于发现了秦琛。
“你……”乐初白话还没说出口,眩晕的感觉又席卷上来,他有些站不稳,踉跄了两步,借着洗漱台撑住了自己。
与此同时,撑住他的还有秦琛。
秦琛的手触及乐初白的手臂,有一层衣物的阻隔,并没有觉察到什么。
他看着乐初白的脸色,依据以往的经验,试着伸手要碰乐初白的额头,却被他拂开了。
“你起来上厕所吗?”乐初白声音很轻,几乎用的是气音,听起来虚弱无力,“我先出去了。”
他说着就要绕开秦琛往外走,秦琛一把抓住他的手腕:“你发烧了。”
乐初白说:“我知道。”
“带药了吗?”
“我会吃的。”
“体温计呢?”
“我会测的。”
秦琛沉沉地看着他,乐初白动了动被抓着的手,想让秦琛放开他。
“以前你发烧,都是让我……”
剩下的话被乐初白蹙着眉冷淡地打断:“现在不是以前。”
他用了点力把手腕从秦琛手里抽出来,扶着墙出了卫生间。
第13章 发烧
秦琛马上跟了出来,在一旁扶着他。
乐初白侧身想躲,秦琛却是更加用力的握住他的肩膀,语气硬邦邦地说:“外面摄像头在拍,表面功夫做一下。”
“……”
乐初白脱力到几乎站不住,没再挣扎,几乎将全身的重量压到秦琛身上。
短短几步路愣是挪了半分钟,要不是眼下场合不对,秦琛真想直接将乐初白打横抱起,放到床上。
乐初白的小药箱一直搁在桌上没有收起,秦琛在里面翻出了体温计和退烧药放到床头边的木桌上,发现之前乐初白带上来的杯子里的水早就凉透了。
把体温计给了乐初白,秦琛拿过搪瓷杯,道:“我下楼倒水。”
楼下的人还在熟睡中,秦琛努力降低声音,踩着木制楼梯的脚都像单独开了二倍慢速,一步一步下了楼。
拿起客厅桌上上的暖瓶正要拔掉塞子,又感觉暖瓶有些轻,晃了晃,没有一点水声。
屋漏偏逢连夜雨,秦琛捎上暖瓶,去厨房烧水。
更深露重,月亮高悬,推开门就是一股凉飕飕的夜风,空气中还带着湿意。
导演组的监控室亮着灯,守夜的工作人员正在屋外溜达让自己清醒清醒,见秦琛推门出来,有些意外地止住了脚步。
“秦老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