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说这进这小破屋没什么技术含量,之所以一直没人关顾,就是因为这家的大人是举人,那可是能当官的人啊,便是不做官,也不是他们这些平头百姓比得了的。
偷了他的东西,被抓到可就惨了。
可是高个子最近实在是输惨了,欠下了大笔都债务,这才一咬牙,决定铤而走险一把,只要没人知道是他们偷的,那就算举人去报官也抓不到他们。
再不拿点儿钱来还债,他的右手说不定都保不住。
等再晚了一些,这本就没什么人烟的偏僻地方人更加少了,两人这才鬼鬼祟祟的开始行动。
矮个子掏出一个细长的铁丝,扭动几下,往铁锁的眼里一插,“咔擦”一声,锁就开了,他顺手将锁揣在兜里,轻轻推开了门。
吱呀一声,并不宽阔的屋内一览无余,矮个子轻咦了一声,这小破屋里的东西看着还挺好。
高个子眼睛一亮,这里面的柜子床看着都还不错,起码不是他们能买得起的,这举人果然还是多多少少有些钱的。
矮个子有些纳闷:“这些东西可不便宜,有这个钱还不如租套好点的屋子呢。”
“谁知道呢,这些人的想法说不准和我们不一样。”
“那倒是。”
矮个子点点头,两人当即在屋内翻找起来,找了会儿什么东西都没找到,高个子走向床上的那个布包。
心中不太抱有期望,这要是什么值钱东西,也不会这个明目张胆的摆在这儿了。
太显眼了,一进来就能看见。
谁知,黄灿灿的光打在他的脸上,他脸上露出难以抑制的喜意:“这是黄金。”
而且还沉甸甸的,想来数目不小。
他咧开了嘴:“这下发达了。”
矮个子也是目不转睛地看着这袋黄金,嘴上念叨:“乖乖,都说当官的有钱,没想到还没开始当官就能这么有钱。”
“怪不得人人都想当官呢。”
两人将包袱系起,偷偷摸摸地打量了外面几眼,确定有人,这才抱着沉沉一袋黄金唰地冲了出去。
生怕动作慢了,运气不好,被人望见了。
等回到了自个家,高个子才将紧紧实实抱在怀里的包袱放了下来,矮个子也凑过来,激动地搓手。
“哥,这下我们可发财了。”
“是啊。”
高个子眼里满是贪欲,他伸手解开了包袱皮,谁知那金灿灿的黄金变成了几块石头。
他不敢相信,将石头翻了又翻,确定这就是一包袱石头,连点金屑都没有。
“哥,哥,这咋回事?金子呢?”
矮个子抖着声音,觉得他们怕不是撞了鬼。
他们刚刚明明清清楚楚看见那是一包袱黄金,怎么现在却成了石头。便是头再怎么都昏,也不可能将石头当成黄金啊。
高个子也有些慌,思来想去,不知道哪个环节出了问题。
难不成……是真撞鬼了。
…………
楚松风带着沈和昌刚回来,沈和昌就瞪大了眼睛,他的小手揉了揉眼睛,确定自己不是眼花。
这红木雕花大柜子,这宽大柔软的床,还有那破了个大洞的屋顶,此时修好了不说,质量上比之从前不知胜过多少。
这一看就知道动手的工匠手艺很厉害。
半响,他才转过身看楚松风:“二叔,这,这些……”
楚松风笑笑,却不解释:“不要怕。”
“你相信二叔的话吗?”
沈和昌点点头,对于二叔,他自然是深信不疑。
“这些都是天地的赠礼。”
“因为二叔想通了。”
当什么官,当国师不是更香吗?
天地的赠礼?沈和昌还想细问,楚松风却是不说话了。
小男孩想了又想,刚才二叔说是因为他想通了,为什么想通了就会有这些呢?
他性格早熟,小小年纪已经是很懂事,但到底还是七岁大的孩子,思维上尚是天马行空。
楚松风以前就很少说话,不论是什么都是言简意赅,而这两天却是说了很多,难道是因为那个……想通了吗?
沈和昌黑白分明的瞳孔渐渐亮了起来,也不知道他的脑瓜里到底想了些什么。
黄金随意地散在床上,楚松风有些惊讶,还真有小偷来拜访了啊。
这黄金之前被沈和昌拿了布包的严严实实的,即使没有地方藏,他也不敢让这么多钱明晃晃地放那里啊。
现在那块布消失了,黄金还在,显然是之前有人打过它的主意了。
啊,失策了。
楚松风想,他之前只说没人能带走这些钱,却没有说布啊,损失一块布,虽然是块破布。
不过这贼的胆子还真够大的,其实楚松风根本就不担心有人上门盗窃,毕竟不管这么说,他也是个举人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