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受时严卿迫害的众人自然奉他为勇士。
下午的课程结束后徐遥起身往外走,抬眼瞧了瞧外面的天,离太阳落山还有段时间。
他不紧不慢的下山,路过一片树林时忽的听见有些声响自里面传来,秉着蓬莱仙岛境内不能私斗的原则,徐遥不觉得会有人如此光明正大。
抬脚欲走又听见女生的尖叫,于是徐遥猛地扒开草丛,衣衫不整的男女,裸露在外的大片肌肤。
女生又是一声尖叫捂住自己的上半身,男生来不及穿衣服只好挡住女生,气急败坏朝着徐遥喊:“干什么!”
徐遥落下一句“对不住”,飞速往外跑,该死的,他说怎么这条小路都不见什么人,原来如此!
他一路狂奔,直到看见方清河清冷出尘的身影,他捂着胸口直喘气,方清河好奇地往他身后看了一眼,空空如也。
“这么想见我吗?我就在这儿。”方清河伸手抚着他的背帮他顺气,徐遥抬头看了他一眼,下一秒:“呕。”
跑的太快,徐遥一顿干呕,再转头方清河正握着他的手,眉目带着惊喜:“阿遥,你怀……”
他话没说完,徐遥狠狠给了他一拳,只不过方清河有仙力护体,这一下就跟挠痒痒似的,反倒是他自己疼的嗷嗷叫。
方清河抓着他的手,蓝光一闪而过,疼痛顷刻间消失的无影无踪。
徐遥不服:“把仙力给我撤了。”
方清河没说话,徐遥瞪了他一眼,于是后者乖乖撤掉防护罩,老老实实挨了徐遥一拳。
虽然效果同样微乎其微,但徐遥心里好受了一些,还不忘骂一句:“你他妈再敢说那些恶心的话我一定弄死你。”
方清河被骂的狗血淋头,丝毫不敢反驳,眸子里是藏不住的笑意。
两人乘剑归去,片刻后有道清瘦人影出现在两人方才所站之地,如玉的眸子盯着远处二人消失的方向。
嘴里喃喃道:“师兄,我终于找到你了。”
风起长林,落叶纷飞,少年的身影消失的无影无踪,仿佛从未出现过。
徐遥上辈子对修行这件事格外执着,也许是因为心有不甘,以至于他几乎不眠不休,疯魔一般。
可此番重活一世连带着心境也有所不同,他反倒没那么急着修炼,整日无所事事,悠闲又懒散。
连黑猫都看不下去,终于在徐遥第无数次爬上巨树睡得安详时狠狠一爪子拍在他脸上:“醒醒!”
徐遥吃痛,捂着脸睁眼:“能不能不要打脸。”
黑猫恨铁不成钢地骂道:“你怎么天天睡觉啊,以你目前的修为来看想要打败害死宋川竹的凶手完全是痴人说梦。”
徐遥枕着手臂悠悠叹了口气:“修为固然重要,身心健康也是必不可少的一步,你都等了几百年,也不差这一会儿。”
黑猫被他的厚脸皮折服,不由得开始怀疑跟着这个人真的没问题吗?
“再说,我还不知道宋川竹当年究竟是哪个混蛋的徒弟。”徐遥问出了最关键的问题。
黑猫顿时露出愤恨的表情:“白鹤山归渠老儿!还有他的儿子厉舒阳!他们都是害死宋川竹的凶手!”
徐遥在心底默默记住这两个名字,再度阖上眼,近日总觉得身体有些沉甸甸的,难道是伙食太好,胖了?
黑猫见他仍是一副死猪不怕开水烫的模样,气的牙痒却也无可奈何,甩着尾巴跑远了。
而树上的徐遥刚陷入沉睡便被拉入一片混沌之中,像是那日进入黑猫的灾祸领域里一般。
周遭漆黑一片,唯有全身被莹莹光芒包裹着,徐遥迈步往前,头脑一片空白,不知该去往何处。
走了许久,耳边有孩童银铃般的嗓音轻笑,在空旷的领域里持续回荡,越来越近。
眼前刺眼白光一闪而过,徐遥睁眼看见记忆中熟悉无比的宅院,院中老树依旧挺拔,翠绿的树叶在阳光照射下泛着健康的光泽。
不过五岁的徐遥在树枝间爬来爬去,丝毫不担心自己会摔下去。
偶有麻雀飞过也完全不怕他,落在他头顶惹得徐遥咯咯直笑。
画面一转,他看见屋内父母眉间紧蹙,一向严肃的父亲和哭的不能自已的母亲坐在椅上。
“当初他还未出生时大师就说过这孩子命格独特,煞气冲天,是你执意要将他生下来,如今我们养了他这么久也算仁至义尽了。”
父亲语毕,母亲垂泪揪着手帕道:“可他还这么小,他一个人在外面该怎么活?街坊邻居又该如何看待我们。”
父亲略一思索,目光越过门窗望向院外树上的徐遥:“我记得这孩子打小过目不忘,把他丢了也许还会回来。”
他什么意思不言而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