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籍愣着,被周敬之拉拉一把,瞬间坐到了他身边。
周敬之看着小怜儿:“你说详细些,那地主家在何处,你妹妹被掳走多久了,有没有报官……”
小怜儿闻声,警惕的往陆籍那边看了一眼。
陆籍下意识起身想要避让,周敬之却不允,拉着他不让走,目光却是看向小怜儿的:“无妨,自己人。”
小怜儿这才把事情的始末详说了一遍。
周敬之听完,问道:“不是报官了么,官府不管么?”
小怜儿还没来得及卸妆,这会儿一哭,把脸上的妆全哭花了,周敬之给她递了个手帕,她接过去擦了擦脸,继续道:“官府跟他们是一伙儿的,整个县里,没人敢动他们,我没办法,想着这城中,有头有脸的大人物多一些,这才特意找了个戏班子,观察了一段时间。”
周敬之看着外面,对马车车夫喊:“改道,去慕容大人府上。”
慕容风是知府,对付一个小县长自然是绰绰有余,而且这慕容风还是个年轻有为,有正义感的,周敬之跟他关系也好,找他帮忙是最好的办法。
慕容风听闻此事,当即差了一堆人吗,让他们连夜赶路,先去把人救下来,再查明事情原委。
小怜儿当场要给慕容风跪下,却被慕容风及时拦下:“姑娘快快请起,不必多礼,都是分内之事。”
等着一些安排妥当,周敬之先让车夫把小怜儿送了回去,然后才回府。
下车的时候,他从车里抱下两个盒子,陆籍记得,是唐哲给他的。
怕他拿不动,陆籍还主动帮他拿了一个,等到了房间,周敬之才打开其中一个盒子,从中取出一样东西递给陆籍。
陆籍接过东西,疑惑问,这是什么?
“别在衣裳上面的小饰品,送你弟弟的。”
陆籍好似听到了什么不可置信的事情一般,问,为什么给他?
“你那天不是说快到你弟弟生辰了么,我出去上街的时候正好看到了这个,感觉挺好看的,就给他买了。”
这个,陆籍将东西放回原处,比划道,这个很贵重吧。
周敬之知道他想说什么,直接扔了一句“你连这都不要的话就别做朋友了”。
陆籍听完,果然没再多说,只“说”了一句谢谢。
周敬之又讲另一个打开,从理论面拿出一个质地通透的玉佩,上面用很精致的红绳系着。
他走近几步,走到陆籍面前,在陆籍疑惑的眼神中慢慢蹲在他前面,一边亲手给他系,一边认真道:“这是送你的玉佩。”
他戴完,起身往后退了两步,打量了一眼,很是满意,而后抬眸问陆籍:“喜欢么?”
陆籍微微蹙眉,比划道,喜欢,可是敬之,这太贵重了。
周敬之不愿听他说这些,只自顾自问他:“喜欢的话,以后会经常戴着吧。”
陆籍怕他生气,知道他生气不好哄,也没敢再多说,只比划道,会随身佩戴的。
周敬之对他这答案十分满意,面上也多了几分笑意。
他看着陆籍这一身,至少衣裳和玉佩都是他送的,陆籍以后看到这些的时候,应该会想起他吧。
不过想不起来也没关系,反正他这边的事情处理得差不多了,就会去找陆籍。
慕容风的人第二天就传来了消息,说是人救出来了,已经把人安置在府里里,让他找时间带那姑娘去领人。
周敬之将这事儿交给了李承澜,送了李承澜一个顺水人情。
他跟李承澜认识那么久,自然清楚李承澜的品行,所以才敢这样帮他,毕竟他也有自己的私心。
机会他给了,能不能给人家姑娘留下好印象,能不能做成朋友,就全靠它自己了。
那晚陆籍“要看戏”之后,周敬之误会了个中缘由,当真开始每天往家里请人唱戏。
周老爷子得知此事,非但没不同意,还嫌他儿子请的戏班子不好,太便宜,甚至特意花重金从京城请了个十分有名气的戏班子。
新戏班子有新戏码,周敬之看着那没看过的戏,还当真来了几分兴致。
李承澜听闻此事,也跑过来跟着凑热闹。
他早早跑来,在周府用了晚膳,等到看戏的时候,他习惯性的一屁股坐在了周敬之旁边,那个周敬之专门给陆籍准备的位置。
陆籍见状,正打算在后面随便找个地方坐下,就听周敬之开口将李承澜撵走了:“你去左边,这是陆籍的位置。”
李承澜别撵了也不生气,第一反应便是起身看着后面的陆籍十分不好意思的跟人道:“不好意思啊圣子,不知道这是你的位置,你快过来坐。”
没等陆籍回话,他就轻飘飘起身,跑到另一边的空位上坐下跟周敬之聊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