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比起空调,更叫他觉得冷的,是林临的这番话。
“你替我承受?”
“你替我承受了什么?”
“你占了我的身子,睡了这世上我最厌恶的人,现在还来找我道歉?”
“我所经受的一切,是你这一句轻飘飘的道歉可以抹去的?”
“令人作呕!”
林临:“对,我是恶心。”
“可主角的确是江宁蕴,全员善人我怎么写的下去?”
“我只是一个天分不足,连温饱都满足不了的扑街作者,我能怎么办?”
“我写的文只不过是我谋生的工具,你指责我,是能养活我吗?”
“如果可以,这世界我也不想来。”
闻言,林竟玄突然笑了,像是在嘲笑林临的单纯。
“你还有什么不满足的?”
“是父母不爱你,还是兄弟姐妹待你不亲切?”
说罢,林竟玄指着屋内的陈设一一介绍来自何人。
“仅这间屋子,就倾注了你全家人的爱意,你凭什么不满?”
“可我不能一辈子都靠家里人活。”林临颓道:“我也想争口气,在第一本书小火的时候,也做过梦,想挣大钱给别人瞧瞧。”
“可毕业后的经历残忍的将我按在地上摩擦,那时我才明白,我什么都不是。”
“那你就……”林竟玄话说到一半,又咽了回去。
好像林临也没错,可他也没错。
一人一魂各占一地,安静的能冻死人。
……
与此同时,江宁蕴抱着一个像死尸又还在呼吸的人步入御书房。
回京两月有余,无数人被恶党煽动,要他交出圣上,更有甚者想借清君侧。
他也想带人出去安抚人心,可怀中人不醒,他只能走到哪将人带到哪。
“将军,圣上让奴才伺候吧?”
刘全小心翼翼的上前询问,将军的脾气日渐暴躁,今日处斩的人又多了一倍。
但看着将军眼底那一圈红,他每日都在怕眼前的男人会轰然倒地。
即便人在御书房内,也不知身侧之人是敌是友。
“无妨,退下吧。”江宁蕴拒绝了刘全的劝告,他只想用公务麻痹自己,不然一闲下来,他就会想怀中人。
明明人还在,可他就是觉得两人之间隔了很远。
“还是送些水果进来吧。”
江宁蕴还是交代了刘全一句,想以此诱怀中人睁眼。
送来果盘的人依旧是荒梦,明显的,荒梦也憔悴不少,胡茬想是能刺死人。
“那几只狸子呢?”
江宁蕴还记得林临喜欢狸子,见到狸子眼里就没了他。
“在屋里睡,天天蹭也没反应,不如不让狸子来,叫他念着可能还好些。”
荒梦也想自家主子能早些醒,至少能让将军少杀些人。
“最近宫中好想少了好些人手,是国库没钱了吗?”
江宁蕴闻言也不理会,只盯着手里的折子瞧。
“怎么不理我?”荒梦追问道:“主子不理我,你也不理我,是要孤立我吗?”
“我这事多,你要是闲得慌,就来帮我处理。”江宁蕴自以为最懂怎么拿捏荒梦,丢下这话就继续看折子。
可他没想到荒梦竟真的来帮他,山一般的折子两人用一天一夜批完了。
“去休息吧,主子这里有我,你还能信不过我吗?”
荒梦跟刘全的想法一样,都不希望江宁蕴在这个节骨眼倒下。
他是不喜江宁蕴的做派,但今没有江宁蕴真的不行,至少大成缺不了江宁蕴。
“不行,他还没醒,我不能歇。”
江宁蕴不肯,甚至想找其他事做。
“何必苦熬?”荒梦拧眉问道:“等主子清醒,瞧见你身子毁了,主子肯定自责。”
“我只是忙,与他何干?”太久没休息,江宁蕴好像烟火一点就着。
“实在不行,待他醒,我就将公务全丢给他做,我留在他身边休息。”
“你若实在闲的没事做,就找地方发泄体力,别来烦我。”
江宁蕴没在这会儿动手,还是因为怀里有人,限制了他的动作,不然的拳头早就落在了荒梦脸上。
“这天下像主子的人一定很多,你何必只压着主子一人不放?”荒梦也急。
“你若是不爱惜自个的身子,就放过我家主子,我家主子这年岁生了怪病,定与你有关。”
“我不同你争。”江宁蕴拒绝了荒梦的吵架请求,甚至丢了两个铜板打赏。
“喏!这里是十吊钱,找个馆子吃碗茶得了,少来碍眼。”
荒梦:“……”
打发乞丐呢?
打发他去吃茶,还要他自己贴钱去,真烦人。
自家主子怎么就被这人拿下了?
荒梦百思不得其解,只能尊重但不祝福。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