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人也配摸他的脑袋!
......
余幸只迷糊了半个小时不到,就被吵醒了。
确切的说,是被臭醒的。
有人晕船,吐了一船舱,还好是在另一头,边上的人倒霉被吐了一身。
赶船的倒是对这种事熟门熟路,把那人拎出去,带到另外一处通风的隔间去了。
“不是说睡着的人没有嗅觉吗...看来也不能全信。”
但出门在外嘛,遇上这种也是没有办法的事情。
这样想着,一边捂住了自己的鼻子,又顺便把猫脸也盖住了。
猫:“......”
还挺会心疼人。
就这样慢悠悠的,白天过去了,夜幕逐渐降临。
船只依然是不紧不慢的前行着,几个舵手轮流摇浆,船上有经验非常丰富的老船手,即使在夜晚也不会迷失方向。
随着入夜深了,温度也降下来了,尤其到了半夜,简直冷的吓人,船家虽然把帘子放下来了,但也只是稍微好了一点而已。
余幸准备工作做的还是很充足,袄子特意穿了个很肥款式的,这会儿脱下来盖在身上,就如同一张大被子。
另外还带了个小羊皮水壶,跟船家借了点热水灌上,再揣着猫,基本就没什么问题。
同船的大部分人也都有各自的准备,当然也有那完全外行的,或者头一次坐船不懂的,就只能忍痛割肉,十个铜币去跟船家租借一张毯子或者被子。
也有两个人合租的,并在一起靠着,就能省下一半的钱。
余幸在最角落里,靠着墙壁半躺着,枕着自己的小包袱。
她有一搭没一搭的拍着怀里的猫,沉沉进入了梦乡。
也不知道睡了多久,第二天是在一片吵嚷中醒过来的,那会儿天还没彻底亮起来,脑子也混混沌沌的。
但船上已经相当热闹了。
这船的乘客舱有两个,隔壁还有一个,但要小些,人也少。
此时正有个女人叫喊着,跑到外面板子上撒泼哭喊,说是丢了钱,船上有贼。
一般来说,出了这种事情,船老大都是要管一管的,只不过因着个人也有保管不当的因素在,不一定给出结果,顶多就是形式上走一走。
那女人说是自己的包袱昨天晚上被解开了,里面一共三个银币都没了,只剩下十几个铜币的零钱。
“贼就在船上,可不能让他跑了!”
这种情况下,人人大约都是有嫌疑的。
虽说余幸不跟她在一个船舱里,但为了证明清白,总是要搜索一番。
更何况厕所间是在舱外的,经常会有人出入,这就更说不清楚了。
但这的确是一件麻烦事。
因为这理由要搜身呢,众人也是不肯配合的。
在这船上的,都是要去鸭脚港,不乏有带着钱财或者货物要去倒卖做生意的,不管是漏了财还是漏了货底子,都是做买卖的大忌。
万一因为这个,下了船被贼人盯上了,算谁的责任?
船老大当然知道这样的规矩,于是象征性的搜了搜,自然是没什么结果的。
那女人万念俱灰,瘫倒在甲板上,哭的十分凄惨,说这钱是婆婆让她捎给在外做事的丈夫的,眼下弄丢了,一定会被打死,还不如现在干脆点跳江死了算了。
那模样十分可怜,简直是闻者伤心听者流泪。
船舱里便有个年纪大的长者,起身提议说,在座的各位,如果手头宽裕的,就出几个铜币,多少帮忙凑凑。
都说相逢就是缘分,做善事会有好报的。
这番话让在座的许多人都动了恻隐之心,尤其是老者率先拿出了一个银币之后,陆陆续续都有许多人也行动了。
余幸也掏了二十个铜币。
这年头,女人过的不太容易,看着这样的事,总想着能帮就帮一点。
但实话就是,得有人先出头了,才能做那个跟在后面的。
孤身一个在外,还是得为了自己的安全考虑。
两个船舱的人解囊,七七八八也得凑了不少,当然大多数都是散着的铜币,不过估计兑换开来也得有两个银币的数量。
女人收着了这些钱,也就不哭了,擦干眼泪挨个船舱行礼道谢,然后回到座位上。
接下来的行程很顺利,且因为顺风的缘故,速度比原先快了不少,半下午的时候,便到了港口。
远远的时候就听到人声嚷嚷,有许许多多的货船停在港口,许多人或站或坐的,聊天谈笑,悠闲自在。
还有些挎着篮子的小商贩,穿梭在人群中,大声叫卖着自己的货品。
余幸很激动,跑到船边上去看。
在下城区的码头,是看不到这么多人的,更没这么热闹,大家都为了温饱生计发愁,是没这么多热情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