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说同僚都知道他出身贵族,但同龄人之间没那么多谄媚,依然相处起来如兄弟一般。
可眼下,同僚却热切的看着他:“我真是有眼不识泰山,你夫人竟然是大花快餐的老板!”
“无论如何,请你帮我这个忙——下个月我岳丈过寿,我想在凤凰街那家大花火锅定个最大的包间,早问了几次都说要排队不一定有位置,能不能请你帮我这个忙?”
凌朝:“我只能帮你带话,能不能挪出来,不保证。”
回家后,他把话转述给余幸。
余幸笑道:“当然没问题,你的同事么,让他定好日子,到时只管来就是了。”
凌朝抱着她,黏糊糊的蹭:“多亏我有个好夫人,让我在外面好有面子。”
余幸转头亲一亲他的面颊:“你长得这样帅,也让我很有面子。”
“ ......只是容貌么?”
“都有,但容貌格外好。”
同僚之间,偶尔也聊到婚后生活。
凌朝听到的大都是抱怨的话,比如怎样怎样争吵,怎样怎样矛盾。
他有些不解:“两个人走到一起不容易,为什么要彼此争吵消耗?”
同僚挠挠头:“这话说的,谁结婚也不是为了吵架,可日子要过起来,哪有不拌嘴的呢?”
“我们就从来不吵架。”
“那一定是你夫人特别好,要不然啊,就你这急脾气,啧啧。”
凌朝与有荣焉的挺起胸膛:“我夫人当然是特别好。”
......
日子不紧不慢。
天气冷了,又暖了,冬去春来,积雪消融,万物复苏。
凌朝有公假的时候,两人会一起出去。
多是去远郊的山上,鲜有人烟的地方,带一块野餐垫,带点吃食。
余幸躺倒在日光下暖洋洋的睡一觉,而凌朝则变出兽形,在一大片的狗尾草里打滚撒欢。
时间久了,养猫竟也养出一点养狗的心得,就是都得出去遛......
偶尔也说起下城区的那段日子。
但话题只要一扯到青雅和明明,凌朝都要补充一句:“——那个女人真的很狡猾。”
像泥鳅一样,一点踪迹都找寻不到。
是他职业生涯中为数不多的滑铁卢。
每当这时,余幸便只是笑。
圆形建筑的那片林子如今已经被保护起来,何苗苗买下了附近的林地,并修建了围墙防止有人误闯,同时也方便以后如果有同胞想要回家,可以少走冤枉路。
下城区的纺织工厂办的风风火火,也间接的带动了周边的经济,余幸在厂里开了一家小的食堂,定价很低,不求赚什么钱,只要能出一份力。
她见到了那位农学教授,是个三十来岁的女性,姓张。
但张教授说自己其实已经快要五十岁了,这并不是她原本的身体。
余幸了然的点头:“是,我也是这种情况,我原本的年龄也比现在要大一些。”
但余云辉是用了自己的身体,之前那位文学系的前辈也是。
虽然不知道这其中的原理是什么,但余幸还挺庆幸的——能有一副健康的身体,原是她梦寐以求的。
......
产业太多也未必是一件好事,虽然做了老板,可总也不能甩手不管。
各地例行检查还是要的。
不过目前她名下的资产还是集中在鸭脚港和桾都,所以只需要两地来回。
其实余幸挺喜欢鸭脚港的,这里靠近码头,空气湿润,富有活力——唯一的缺点是吵了点,每天很早就有号子声,但习惯了也就不觉得怎样。
盐二仍旧负责鸭脚港店面的事务打理。
他如今沉稳许多,越发有大掌柜的派头,还有了一个很可爱的儿子。
大花快餐的生意还是很好,毕竟实惠,又是在这种人来人往不缺客源的地方,名气又已经打出去,基本就不用太操心。
临近港口,风大,极端天气多。
余幸就赶上了。
第一年来鸭脚港的时候就见识过威力,而且那一年的风暴格外大,甚至吹塌了不少民房。
这种天气当然不用开张,不过大花快餐还是留了一个档口开着,有两个留宿的员工值班。
港口这种地方,一年四季都有人来人往,许多外地人根本不知道这里的天气,靠岸后才发现是暴雨天,没有地方躲避很狼狈。
大花快餐便给他们提供短暂的落脚点,再给一点热饭热汤。
出门在外的,能帮一把是一把。
余幸坐在窗口,外面风声呜呜的。
裹了裹身上的长袖,她有点想念凌朝了——此时要是有个猫猫头抱着,一定很温暖。
大约是想什么来什么,值班的员工突然跑过来,说有个小猫在门外面。
“猫?这种天气怎么会有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