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是可怜哟,鸳鸯关可不是什么好待的地方......能保住条命都不容易。”
“说的是,三天两头的打仗,说不准什么时候就......”
余幸愣住:“原来这个时代,还有战争吗?”
斯柳:“这个...时代?”
余幸连忙摇头:“我的意思是,我一直以为我们的国家是很...很和平的。”
虽然上城区和下城区的贫富差距比较明显,大家一直被贫穷困扰是没错,但至少生命是不会受到威胁的,巡城使认真负责,治安也过得去。
她打着哈哈:“我从下城区来的嘛,不太了解。”
斯柳深深的看她一眼,道:“不了解也是正常的,边防处于对峙状态已经好些年了,认真说的话,确实没打起来。”
余幸:“没打起来好,打起来的话,大家的日子都会很难过的。”
她不大了解架构,但也大概知道统治阶层的构成——除却选举产生的领导者和决策团体之外,旧制贵族仍然占着举足轻重的地位。
他们拥有自己的势力,享受着相当大一部分的财富和资源。
而这些贵族,就是'上人'。
关于这个群体有很多的传言,据说他们是个非常神秘的大家族,自古延续至今,又拥有超凡的力量,能够连通神明,祈福降灾。
但余幸始终对这一点保持有理有据的怀疑。
毕竟从小接受的无神论和唯物主义教育,这种神神鬼鬼的论道听听就算,不会全信。
说起来,她还曾经怀疑凌朝是上人来着。
余幸:“你这么一说,我想起来交税的清单上,是有一项相关的。”
鸭脚港的商户每个月都能收到一张税务清单,里面详细罗列了各种款项,而其中一项就是什么'边防类目',当时没仔细计较,原来是这个意思。
斯柳点头:“是有这一项的。”
人的晚饭是寡淡的清水面,猫的晚饭却是猪油酥皮小饼,有奶香和椒盐两种口味,是临走时候带了一点,用笼布包了几层,现在还是热乎乎的。
也没多拿,就是单纯给猫准备的。
余幸:“大花有点挑食,上次我带它出来,外面的东西基本都不怎么吃。”
“所以这次就给它带了些,省着点的话,足够到桾都了。”
斯柳:“......”
真的太娇惯了。
......
第二天早上,两人赶了最早的一班车,天还蒙蒙亮,太阳都没升起来,这会儿的温度也是最低的。
两人缩在马车里,把毯子披在腿上,仍然是觉得冷——但还可以勉强忍受的程度。
同车厢的还有两个中年妇女,看样子已经习以为常,笑着道:“没事儿,等太阳出来就好了。”
“你们也是往桾都去的?”
余幸点点头:“是的,去探亲。”
这是她出门在外常用的理由,反正萍水相逢又用不着如实交代,说的多了错的多,糊弄过去拉倒。
“我们是去送货的。”
相比起她的遮掩,两个妇女倒是坦诚的多,豪爽的拍拍座位下的大包小包:“这都是我们做的手工绣篮,桾都有人收呢!”
余幸好奇的瞅了一眼,缝隙里的确能看到些红绸绿布的。
“大姐手巧,是个赚钱的好路子。”
“嗨,说不上路子,也就是挣俩零花!”
两个妇女是话多的,一路上聊的东家长西家短,其中不乏许多劲爆内容,余幸听的津津有味,连瞌睡都不打了。
人嘛,还是要有一些八卦来充实生活的。
马车的速度比驴车快,大早上出发,临近傍晚的时候就赶到了桾都,另外多加了几个钱,直接送到了火锅店门口。
虽然天色已经暗下来了,但店里还是很热闹,师傅们都在加班加点的工作,而整个店内的布局已经初见雏形。
余幸兴奋的拉着斯柳,跟她解说:“你看,我打算在这部分做一个台子,放小料,可以自助取用。”
“刷漆决定是用暖橘色,其实我原本打算是用红色的,那样更喜庆,不过暖橘色也很好,又显眼...我还订了屏风和桌子,等漆晾干了就可以进场了,都是用的实木,可贵可贵了!”
斯柳认真的看着,不时点头,心中却越发震惊。
她当然知道余幸擅长做很多吃食,但只会做吃食,是没法经营一个店铺的。
相比起简易粗糙的大花快餐,这火锅店又升了不止一个层级,从装修到布局都是颇具特点,即使还没有完全完工也能看出其中的用心。
斯柳认真道:“老板,你真的很厉害。”
余幸摆手苦笑:“可别说这个,我也只不过是借鉴别人...嗨,摸索着来罢了。”
“我今天就是先带你过来看看,走吧,我们别打扰师傅吗做活儿了,先去旅馆安顿一下,明天再操心别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