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从自己手里的事被他们陛下抢走了后,远兮就觉得自己不该在屋里,自己应该在屋外。于是,非常自觉地贴着墙根,溜了出去。甚至于,为了不惊动自家殿下,坏了陛下的好事,他连门都没敢走,直接翻窗出去的。
一落地就对上了林公公赞赏的目光。
屋里。
某位陛下的手在束完发后,就已经不老实的摩挲到了,进门时一下就映入他眼帘的精致锁骨。
被热水熏得迷糊的随安猛然一惊,才堪堪睁开眼,就蓦然睁大。对上一双溢满柔情几乎能将他溺死的眼眸,微微张启的唇被堵了一个严严实实。不等他反应,就被一只有力的大手托着后脑勺,被动的接受着那强势而又霸道的吻。
剧烈起伏的胸膛,搅乱一池水波荡漾……
“唔……”
随安抬手推拒着俯身在自己上方的云缱,带起的水珠溅湿了他的衣襟。云缱的手掌扣着随安的脖颈,不容许他拒绝半分。
唇齿交缠间,细碎的声音皆被人堵了回来。也不知道是水温有些热了,还是旁的缘由,露在水面之外的肌肤染遍了娇艳的绯色。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在浴桶中的水彻底凉透之前,云缱终于是放过了已经浑身无力,完全依靠着他支撑的随安。亲了亲怀里人的眉心,单手将人从浴桶中捞了出来,另一只手扯过搭在屏风上的披风,把人整个裹了起来。
临了还被人咬了一口的随安,捂着自己被咬破的唇,浑身无力地窝在这人的臂弯里。随安用自己浆糊般的脑子想了半天,都不知道这人究竟是怎么了?
绕过屏风,穿过一道门走回内室。
“你咬我。”
“这是对阿随的惩罚。”云缱把人放到床榻之上,把人禁锢在他与床榻之间。
随安是被云缱直接从浴桶里捞出来的,除了身上裹着的披风,身上不着寸缕,手紧紧拽着披风不撒开。
“我哪里错了?”随安不满道。他不过就是想知道自己从前一直都放不下的一些事,哪里就错了。
“阿随没有做错任何事,就算错了也无所谓……”云缱的唇轻轻蹭过随安的鬓角,低声细语道。
随安更加不满了,既然没错,那这人还要咬他,还咬的那样狠,都给他咬破了。也不知是身体的缘故还是什么,他对疼痛的感知尤其敏锐。
不过,还没等他出言反驳。云缱就继续开口说道:“阿随今日得知自己的命数之时,敢说没有在心里怨怪自己吗?”
“命数一说虚无缥缈,当年种种事也说不清楚究竟是因为阿随的命格所致,还是机缘巧合本就如此。”
“可是阿随一定在心里怪责自己了,对不对?”
随安张了张嘴,无可反驳。他确实是在怨责自己,如果当初老乞丐没有把自己捡回去养,他是不是也就不会遇到那些事,也就不会被自己连累的丢了性命?
“自你归来后,我千依百顺的养着,生怕你受半点委屈,从不舍得半分责备,你怎么敢的?嗯?”云缱略带怒意的声音在随安耳畔响起,却依旧不舍得动身下人半分。
面对这人的质问,随安突然觉得自己非常心虚。
上辈子自己觉得委屈了,就那样报复这人。他从来没有想过,云缱这些年又是怎么熬过来。自认出自己后,从来都是千百般的小心仔细,恐他受了半点委屈。
他知道云缱一直都在让暗卫跟着他,事无巨细皆要知悉,唯恐他受了谁的委屈。
自知理亏的随安抬起头,主动亲了亲身上人的喉结。云缱浑身一紧,这么轻轻巧巧的一下,彻底点燃了他苦苦压抑的,一直叫嚣着的对随安的占有。
被什么抵着的随安,不自觉地收紧自己裹着的披风。他不是故意的,而是他抬头恰好就亲到了。他原本也就只是想要表示一下自己的歉意来着,谁知道就赶得正正好。
“阿随故意的?嗯?”
随安想说自己是不小心的,云缱他能信不?但是,他真就不是故意的啊!
“我……唔……”没等随安说点什么,他就又被人封了口,完全被动的承受着这人对他的胡作非为。
不被动他也主动不了,主要是活了两辈子,他真的是什么都不懂。上辈子没来得及,这辈子没顾得上。
小楼一夜听春雨……
被细细密密的温柔缱绻折磨了许久的人,一直睡到了次日午后。
果然,素了太久的男人,一旦开了荤,那就跟出笼的猛虎没有什么区别。
莹莹如白玉的肌肤错落的分布着点点红痕,从手腕至锁骨,从脊背至腿畔……
他折腾了多久,随安的泪珠儿就跟着淌了多久。受不住他凶狠的攻城掠地之时,随安甚至一口咬在了云缱脖颈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