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始至终,白秋衡没有问时韵一句。
“那我们走吧,时总?”许攸拉住时韵胳膊轻轻一带,把时韵带向自己。
车在这个时候开了过来。
许攸打开副驾车门,开过来的车子早已暖好,热乎乎的气息喷在时韵身上,仿佛是深情地召唤。
“请吧,时总。”许攸侧身让出位置,抬手做了个“请”的姿势。
如果不是白秋衡还在,时韵早就飞扑进去,她都快给冻出眼泪了。
白秋衡感觉不到时韵心底对温暖的渴望,他心底里的一点愧疚让他忍不住出声喊住即将离开的身影:“小韵……”
时韵一顿,幽怨地看向白秋衡,人模狗样的白大记者还想不想好了?
她都快冻死了!还不能关门上车好好暖一暖吗?!
白秋衡英俊的脸上满是歉意:“我会尽快的。相信我,小韵。”
时韵恶寒地抖了抖,她吸吸鼻子,咬着唇什么也没说,很快钻进车里。
只是那鼻头红红,泪眼汪汪的样子当真委屈。
纯粹冻的。
白秋衡看着许攸体贴地为时韵关上车门,转身对他笑咪咪地说:“人已经收到,大记者,接下来看你的了。”
穿着黑色西装的大哥从驾驶位下来,警惕地看着他,而许攸已经驾车扬长而去。
第34章
看着渐渐走远的车,白秋衡有些脱力,身体本能的想要靠向路边的栏杆,高大身形晃了晃,终究是站稳了。
本来只想问一下时韵的状况,虽然她没有按照计划远走国外,可发布会效果意外地好,不但稳住了迦世的股价,还多争取了一个月套利的时间。
白秋衡原本打算让时韵趁机多从股市套些钱出来,却没想到半路杀出来许攸这个程咬金。
夜晚的冷风顺着衣领灌进白秋衡的脖子里,心里、身上的寒意交织在一起,让白秋衡从头凉到脚。
摸了摸脖子,白秋衡才想到自己的名牌围巾给了时韵。
想到离开的时候,时韵泪眼汪汪楚楚可怜的模样,白秋衡叹了口气。
真惹人怜。
上了车,许攸的目光在时韵的脖子上停了一瞬,修长的手指按了下控制键,将暖风开到最大。
呼呼热风很快吹到时韵脸上、身上,堪比春日的暖风。
时韵舒服地吐了口气,她快被冻僵了,正嫌暖气不够足呢,许攸这人真是及时雨啊。
车里暖风开得足,没一会儿时韵就暖和过来,脖子微微冒起汗来,黏糊糊的不舒服。
时韵不由摘下围巾。
“放在后面就行。”许攸一边开车,一边说道。
时韵本想把围巾放在腿上,听到许攸的话,时韵把围巾叠好后抻着身子,好容易将围巾放到后车座。
有点费劲。
许攸嘴角微扬,一手握着方向盘,一手把暖风调低了些。
时韵一手支着脸,看向许攸,慢悠悠地说:“白秋衡那点钱你也搜刮,真是勤俭持家。”
简直奸商。
“一亿很少吗?我可不觉得。”黑色方向盘上的手紧了紧,许攸抬眼看向后视镜里的时韵,“还是说你想为他开脱?”
“不,只是单纯地陈述事实。迦世的局,仅凭时韵和白秋衡可没能力布下。”
许攸勾了勾唇:“说得好像你不是其中之一似的。”
“我以为我表现得很明显了。”时韵叹气。
许攸眼中笑意更深,“怪力乱神之类的事情,不是出自本人之口,怎么让人相信?”
“我说了,你就会信?”时韵奇怪地看着他。
“不说怎么知道呢?”许攸语带鼓励。
“好吧,我说。我是时韵,但不是之前的时韵。”话都说到这儿了,时韵哪能不明白他已经猜了七七八八,话里有话就是在等她交底呢。
时韵索性正大光明地告诉许攸。
黑色轿车缓缓停下,许攸转过头看向时韵,神色里多了几分认真。
“不错,你的确不是之前的时韵。不要说唾液检测仪,原来的时韵自己组装出一台收音机的能力都没有,她从未系统学习过仪器制造,更不要说从零件设计开始独立制造出一台医学仪器。”
许攸神色笃定,早已确定眼前的她不会是那个时韵。
“那个时韵本科是A大经济系的,聪明也是真聪明,研究生的时候不知怎么转了专业,去了A大的生物系。”
“毕业之后,出身小康之家的她不知从哪里筹措到了资金,组建了迦世,之后她一路顺遂,短短几年就成功让迦世成为上市企业,几次采访之后便在财经圈里小有名气。”
“哦,在她研究生的时候白秋衡是大她一级的学长,虽然不是同一个院系的,但他们大约是在那时认识的,两人之间颇有些暧昧,但白秋衡并非良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