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泊远喉咙间发出一声低笑,明明是他要去殿试,怎么温少虞比他还紧张?看着那张上下张合的嘴唇,宋泊远大手轻松揽过温少虞的腰身,将嘴唇贴了上去。
絮絮叨叨的声音一顿,温少虞不管是第几次接吻,都还是能把自己羞得面红耳赤,亲到最后,还是宋泊远看时间不早了,才依依不舍的松开嘴。
“今日殿试的时间长,你在家等即可。若是想来,那也等午时殿试结束了再来。”
“不然这外面天冷,站着还累,可别苦了你。”
宋泊远说了一大堆,温少虞听得心不在焉,嗯嗯哦哦随意的敷衍过去。
宋泊远:……
他气的轻轻掐着温少虞的下巴,对着温少虞又狠狠亲了一口,才缓解了心头的气愤。
宋泊远转身出了温府,刚打开门,就看见一个熟人站在门口等候多时。
“夫子,您怎么来了?”他说着就想去搀扶夫子,然而夫子却摆了摆手,对他说道:“你今日要去参加殿试,怎么说为师都得陪同着一起。”
“这.....”宋泊远心中甚是感动,但夫子上了年纪,头发已经花白。
他刚刚才让温少虞乖乖待在府里,这夫子看起来比温少虞还应该休息。于是宋泊远坚定地搀扶上他的手臂,将人请到了温府里,说了同样的一番话。
夫子听到要午时才能去,他心中不甚满意,但看宋泊远坚持的样子,他到底是没再反驳。宋泊远喊来小厮,送人到了客房里休息,紧接着,他孤身一人前往了硕大的紫禁城内。
此刻天刚亮不久,远处的天溪镇就忽然下起了暴雨,一开始众人觉得是久逢甘霖,但这雨势逐渐变大,大到摧毁了临时搭建的庇护所,甚至淹没了他们的脚踝,众人这才开始觉得不对劲。
随即,天上又莫名其妙下起了冰雹,一个个黄豆大小,砸的人生疼。
众人再一次混乱起来,拖家带口的四处逃窜,这下庇护所也没了,天溪镇再一次陷入恐慌之中,那些把手的朝廷官兵一看到这般情景,本能的想要将人群围堵住,聚集起来管理。
但那些老百姓都被吓得顾不上理智,一个个直接冲破束缚,甚至不惜对这些官兵动手。
眼看场面就要控制不住,那负责的官员这才大声对着其他官兵喊道:“快!快去通知皇上!去找援兵!”
“是!”
天边的乌云逐渐向天溪镇上方聚拢,雨势模糊了众人的双眼,这一刻,天地之间,一派灰蒙蒙的,只听得到男女老少的呼喊逃命声。
宋泊远站在金銮大殿上,与其他两个门生共同站在一起,比起那两位抖抖索索紧张害怕的模样,宋泊远显得闲适淡定极了。
他第二次见到皇帝,此刻赵恭胤合着眼端坐在龙椅上,身上的龙袍栩栩如生,旁边两侧还有数十位考官,一时之间,大殿内安静得只剩下了众人的呼吸声。
时辰到了,赵恭胤睁开眼,高声宣读殿试的题目:“同朕共同治理天下的,是朕的文武百官。如今百官不正,欲求无边而见识短浅。想要改正这种风气,用什么办法可以做到?”
宋泊远一听到这个问题,他猛地抬头,对上了皇帝的眼神。
皇帝这是何意?这个问题明显就是在问他关于温多煊的事。宋泊远内心陷入迷茫,他原本以为皇帝重用温多煊,是被温多煊哄得迷了眼,却没想到皇帝竟然是清醒的。
那他就有些摸不着头脑了,为何知道温多煊欲求无边而见识短浅,还要重用他?
他脑子里不断思索着该如何回答这个问题,身旁两人都已经开始动笔,唯有他思考半天,迟迟没有落笔的意图。皇帝看着桌上的那一炷香,没有开口催,而是静静地等着。
过了许久,宋泊远总算拿起笔,先前的思考为他此刻做了铺垫,动起笔来行云流水,很快就追上了前面两人的进度。
整个大殿内依旧安静无声,过了两三个时辰,宋泊远才在最后一刻堪堪停下笔。
“殿试结束!各位考生,迅速离开。”
“草民告退!”
太监将他们三人的卷子收好后退下,整个大殿里留下皇帝和其余十几个考官大臣在里面商量了一天,知道深夜,这金銮殿的大门才又重新打开。
宋泊远考完之后迅速走出了皇宫,今日是殿试,外面围观的群众不少,但他还是一眼看见了自己的夫郎,身旁还跟着夫子。两人站在人群最前面,让他刚出来就能看见他们。
温少虞看到宋泊远脸上喜气洋洋的表情,心里觉得大概是稳了。他拿出自己的手帕,连忙替宋泊远擦了擦额头上的汗:“辛苦夫君了,这么久才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