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还顺便给长孙烬擦了擦眼泪，注意他怔怔的眼神，秦君竹垂眸淡淡道，“要是真的不想说，也可以。”
“所以，别哭。”
不知道为什么，长孙烬刷得一下，眼泪掉得更凶了。
秦君竹颤抖的伸手，盖住他的眼睛，他的手又湿了。
秦君竹眼睛也不眨的看着他。
他们已经三年没见了。
长孙烬总有无数的事情，无数天衣无缝的理由，来告诉他，他们今年无法见面了。
秦君竹郁闷、不解、难受、伤心。
秦君竹却不能质问。
因为不是约定。
不是约定，所以可以不见。
哭着哭着，长孙烬哭着睡过去了。他很伤心，声音里带着浓重的绝望，但秦君竹什么都不知道，无法帮他分担。
秦君竹将他收拾好，然后重新坐到旁边的椅子上。
他重新抱回他的剑。
他有预感，到这个地步，长孙烬是不会告诉他的了。
既然这样的话。
他就不走了。
…………
因为消灵剂的事情，万联陷入了前所未有的忙碌之中，但洛成衣忙碌的事情却不包括消灵剂，他在为幽灵基地的事情收尾。
收尾完成，报告写到最后，洛成衣却停了笔。
纸张上晕染出了厚重的笔墨。
这几天他都没有时间去隋风他们那里看看，他收了笔，决定走一趟。
“哟哟哟，大忙人来啦。”古琢玉趴在石桌上，看着很是无聊的模样，但知道内情的人都清楚，他是在吸收源力修炼。
能源石被他抛来抛去。
围着他转了一圈又一圈。
汲灵之体就是这样，随时随地都可以吸收源力，一点都不担心体内源力絮乱。
洛成衣也一屁股坐下，“修炼啊，是呢，你是要再提升一下实力了，不然就快追不上了。”
两个人不愧认识多年，是知道怎么戳人肺管子的。
两人对视一眼，拳头蠢蠢欲动。
最后洛成衣冷哼一声，也趴在石桌上。
“你呆在这里干什么？不去看看烬哥？”
洛成衣，“等会儿吧，我才不当电灯泡。”
“可我学长回来了，你呆在这儿也是当电灯泡。”古琢玉理直气壮的赶人。
洛成衣瞪大了眼睛，给他比了个倒指，见色忘友的玩意儿。
“别老欺负人。”杨天意说着话，从影子里出来，坐到一边。
他身上带着淡淡的杀气，显然是去接单回来。
“我可欺负不了他，你男朋友都是被欺负的那个，学长，你别看他这样，以前老可恶了。”古琢玉立即圈着他的腰撒娇告状，把洛成衣贬了个底朝天。
字里行间都是控诉。
只是，这里面有多少真的，就只有古琢玉知道了。
不过没关系，兄弟不就是拿来当绿叶衬托娇花的吗？
隋风不算，那家伙是芭蕉叶。
洛成衣凑在门口看了看，里面气氛明显不是很好，他都听说这两个好像是吵架了。
他没有进去，而是让秦君竹找个借口先出来。
秦君竹抱着他的剑，气压低沉，“别问我，他不告诉我。”
“大哥，你就问一遍啊？”洛成衣恨铁不成钢，“他说不说你就不问了啊？”
两个人走到外边阳台蹲下，脸色严肃得很。
洛成衣哪知道秦君竹连问都没有问过，以为他只问了一次，“你天天问，天天烦他，不行你就撒娇行不，多学学古琢玉，他人不行，这方面倒是挺行的。”
“你那张嘴长来当摆设的啊？”
秦君竹沉默片刻道，“你不懂。”
长孙烬要真想不说，他问多少遍都是一样的，不然这三年他也不会一次都没套出来这家伙在哪里，一面也没见上。
“他很危险。”秦君竹肯定的说道，以他对洛成衣的了解，如果不是很重要的事情，他不会特意拉他过来说。
一般在通讯上直接说明了。
“他要做的事情未来会很危险。”洛成衣道。
更具体的事情他也不是很了解详情，事情他只知道一点点，而且根据保密协协议，他并不能透露出去。
只是如果再按照长孙烬给自己定下的道路走下去，未来恐怕不好说。
“我知道了。”秦君竹道，“我会陪着他。”
“如果这是他选择的道路。”
洛成衣忍不住道，“可是……”
“橙子。”秦君竹摸了摸他的脑袋，像第一次见到他的时候那样，声音轻轻淡淡，“每个人都会死亡，特别是在这个世界。”
“我会让我们活得更久一点。”
洛成衣拍下他的手，嘟囔道，“我都多大个人了。”
可是，我想让你们都活得好好的，这才是我往前走的信仰。
世界上那么多人，为什么偏偏是你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