用完餐,柴溢云借口有桩买卖要谈离开了,只剩下牧珍和萧玉痕。
萧玉痕道:“牧校长,我也不绕弯子,今天来就是想了解一下沉浅大学的事。”
牧珍轻轻挑眉,唇角一丝若有若无的笑,轻抿一口茶,道:“哦?我已经交代近月了,萧小姐和秦小姐的住处绝对用了心。沉浅大学本来就是培养人才的,那两位小辈真是难得的资质,我看了也挺喜欢的。”
萧玉痕温声道:“近月真是贴心,这才毕业没几年,已经能帮上你的忙了,我改天一定让沉萸去取取经。”
牧珍顿时来了精神:“沉萸?她最近忙吗?”
萧玉痕顿了顿,掩饰掉那一丝难为情,道:“刚离开学校,小姑娘还没适应,就在家。”
牧珍面色带喜。
江近月那鬼灵精还真办成了。
“在家待着,没计划去哪儿工作或者旅游?”
萧玉痕拿着茶盏的手不自觉用了些力,笑着说:“暂时没有。”
牧珍心怀忐忑地提议:“那你送她来沉浅大学上课,总不能闷在家里,再漂亮的花儿,闷久了也开不好,就得找人治治。她要是不来,你拿大绳捆上……”
她说到兴处还比划起来。
抬头时发现萧玉痕震惊地看着她。
牧珍连忙收敛,端庄地坐好,“我的意思是,学点东西总没坏处对不对?就算她不愿意来,你也想办法劝劝,要是真没办法了,再捆过来。”
她毫不心虚地出着馊主意。
萧玉痕面上带着笑,心里却乱的一塌糊涂。
她听错了吗?
牧珍说什么?
让她捆着萧沉萸去沉浅大学上课?
牧珍迟迟没得到答复,有些着急,“萧总,你都请我来吃饭了,总不能聊点皮毛就散吧?”
萧玉痕用最快的速度回忆了一遍,确定近期跟牧家没有任何合作,便越发疑惑,牧珍的态度大有问题。
会不会是有事相求?
但没听说牧家最近有什么困难。
萧玉痕心里想了这么多,表面上仍然是平静如水,“我今天找牧校长就是为了沉萸进沉浅大学的事,她是有潜力的,我早晚要退,萧家还得交到沉萸手上,我想过送她去国外上学,但看到沉浅大学的招生,我就改主意了,没想到牧校长也看好沉萸,这倒是让我喜出望外了。”
牧珍一本正经地道:“看好萧沉萸不是很正常的事吗?”
萧玉痕微怔,硬着头皮道:“多谢牧校长。”
牧珍认真摇头,注视着她:“是我要谢谢你。”
萧玉痕表情凝固了几秒,笑着回应几句,算是拍定了此事,两人喝了会儿酒,闲聊了些家常,这才散去。
回家时,萧玉痕眉眼搁浅一团疑云,久久不散。
秦荔从花房回来,就看到她在调酒。
萧玉痕有个习惯,只要心烦意乱时就会调酒饮酒。
秦荔在门口站了片刻,走过去问了声好。
她已经从柴溢云处得知了盛金发生的事。
牧珍竟然主动邀请萧沉萸去沉浅大学上课。
这件事很不对劲,萧玉痕估计到现在都没接受。
今天调的酒闻着很刺鼻,不像正经能喝的。
秦荔乖顺坐在一旁,“萧姨,出什么事了吗?”
萧玉痕笑了笑,“没什么,我就是高兴,在这儿坐会儿。”
秦荔道:“这样啊。”
萧玉痕很多时候不敢直视秦荔,她太像于暄了,容易让人怀念死去的人。
收拾了桌上用剩的水果,萧玉痕道:“年初你面试的是数据分析岗吗?”
秦荔点头。
萧玉痕道:“我的想法是你和元漓先去上沉浅大学的课,年底在萧氏影视部工作一阵,锻炼锻炼,然后自己试试创业?”
半年,秦荔心想,足够了。
只要给她一点时间,让她能借萧家的势去查于暄的死因,拿回秦家的财产,她怎么样都行。
萧玉痕笑着摸了摸她的头发,心底到底怜惜,说道:“委屈你了,萧姨知道你这四年在萧家也很难,我没照顾好你,更没照顾好沉萸。”
秦荔眼前再次浮现出在云声酒馆的那一晚。
她低头说:“没有,我很好。”
萧玉痕略带狐疑:“沉萸之前……”
秦荔道:“我理解她,换成我,不一定做的比她好。”
萧玉痕怎么也没想到会是这样的答案,她以为秦荔内心是很厌恶萧沉萸的。
两人又聊了一阵,秦荔才说晚上有朋友的聚会,离开别墅。
一直到了宴会上,她还是低头走神。
潘云琢从后面拍了她一下,“想什么呢?”
秦荔抬头,淡淡看了她一眼,“在想萧沉萸。”
潘云琢闻言,几乎崩溃,挨着她坐下,胡乱抓了抓头发:“不得了了,我最担心的事终于发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