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荔摇头:“萧家惹不起的人……从字面意思上看,应该是孟雪意。”
贝因愣住。
秦荔皱眉:“我妈真的跟孟家什么往来都没有吗?我一直想从潘蓉那里知道真相,可现在想想,当初是谁托我妈找潘蓉的?”
贝因叹息:“于总不允许我们知道内情,那应该是很重要的秘密。”
秦荔道:“潘蓉怎么回来的尚不清楚,但能把她藏得那么好,应该是萧沉萸和牧家做的,潘家完全是被动的一方,这么一说,当初托我妈查潘蓉的就不是潘家和牧家,因为四年前潘蓉应该就在牧家,只不过雇主找到侦探所,我妈接了这个任务,找到潘蓉并将她带到兰宜。”
雇主是谁?
为什么要找潘蓉?
以潘蓉的状态,她不一定知道这些。弦主服
贝因道出她的猜测:“你觉得是孟家?”
“可没理由啊,孟家不需要和潘家作对,”贝因道:“于总也从未得罪过孟家。”
秦荔道:“杀人灭口的原因只有那么几个。”
要么于暄拿到了什么很重要的东西,孟家想要但没得到,于是杀了人。要么于暄知道了孟家人的秘密,非死不可。
但这都是猜测。
贝因沉默片刻,用一种死马当活马医的心态面对此事,“我去找人查一查,万一呢?有时候最不可能的才是真相。”
于暄死后,侦探所的资料全都被秦荔翻遍了,上面没有任何有关孟家的信息。
确实很干净,但未免太干净了。
像是,于暄在刻意避开孟家。
走前,贝因犹豫再三,还是问了一个问题:“小荔,你真的不怕萧沉萸在误导你吗?”
秦荔郑重道:“她不会。”
贝因担忧:“可她过去这几年对你真的很差,你……”
秦荔蹙眉,“那不是她的错。”
贝因瞧出她的不耐,便不再说了。
在她走后,秦荔面上一层阴翳。她们都不懂她的好!
过了十分钟,那层阴翳逐渐散去。只有她懂,这样……也好。
***
季局看着牧管家捧着的宝相花纹瓶,笑容僵滞在脸上,久久不言。
先前被孟雪意的恭维冲昏了头脑,此时清醒过来,只觉得被耍弄了一番,心绪难安。
牧惜笙语声缓和地问:“各位,天工奖作品,是否实至名归?”
如此精巧的做工,每一道纹路都承载着深厚的文化底蕴,哪有说不好的道理?
“惊为天人啊,”有人道:“要不是在东家手里,我们哪有这眼福?”
“之前听说这宝相花纹瓶让柳老板买去了,没想到辗转多日,又送到东家这儿。”
柳祈听了这话,在人群中出声:“诸位这话说的,我可不爱听了。在我手上,我也不会藏着掖着,这不转送了东家?”
有人笑道:“柳老板,我上回想瞧一瞧您的表行,您连地址都不给我。”
另有人附和:“咱们柳老板眼光好,拿到手的都是稀罕物,你俗人一个,能瞧出什么名堂来不成?”
柳祈又被打趣了几句,二话不说找到萧沉萸,让她为自己主持公道。
在场众人无不注目。客人大多来自溪荷,看萧沉萸是生面孔,心中充满疑惑。连滕阳承玉酒庄的千金都这样捧着,这位姑娘不知是何来历。
而有认出来的则是暗自唏嘘。
兰宜萧氏的小姐,这几年并不出众,缺失风采。却不曾想来了溪荷却这样众星捧月。
能让柳老板这样抬举,又看她坐在牧氏东家身边,显然很受重视。这要让兰宜那些人瞧见,指定惊掉下巴。
一众各有心思,萧沉萸只当毫无所觉,笑着看向季局:“听说季局也有不少藏品,先前也对这届天工奖的作品赞赏有加,今日趁东家的宴,晚辈想听听您的见解。”
季局眸色沉暗,慢慢松了牙关,唇弯起恰到好处的弧度,“巧夺天工,毋庸置疑。”
萧沉萸微笑:“季局说的是。晚辈听说市面上出现了赝品,这也是糟蹋文化了,也不知什么样的人会买赝品。”
季局唇角的笑意被这句话抚平。
孟雪意竟敢戏耍她!不就是打量着孟聂矗隐退,孟家落在她手上,想肆无忌惮一回?孟家没了孟聂矗,那还有个孟保壁。她倒要看看,初出茅庐的狼崽能不能挑起大梁!
自打接了牧惜笙回来,一喜一丧后,牧音尘很少出席这些宴会,今日有些宾客便是奔着她来的,免不得要失落而归。
萧沉萸本要去见见老人家,可宴会结束已至凌晨,不便打扰,她只好回去休息,明早便要赶回兰宜,行程很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