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分钟后。
纪斯年紧张的情绪一放松,一脚跨过最后一块玻璃抵达终点,望着头顶高耸的桥名,再回头看长长的玻璃桥,心脏砰砰跳得厉害,“我……我过来了……我过来了!”
“傅诗意!我走过来了!”
他一时激动不已,抱住站起身来的傅诗意,眼睛有些发红,有种委屈过后豁然开朗之感:“我走过来了!我也能做到!我才不是胆小鬼!我才不是胆小鬼!”
说着说着,他眼眶湿润起来,眼泪大颗大颗滚落下来。
傅诗意看他又笑又哭:“嗯,纪老师才不是胆小鬼,纪老师很厉害。”
纪斯年不知道怎么眼泪吧嗒吧嗒往下掉。
他不习惯别人看见他哭,干脆将头埋进她胸口,紧紧抱着她,喃喃自语道:“我知道,我就知道……”
傅诗意拍拍他后背,安静感受着Omega的情绪波动。
“纪老师很厉害,纪老师是很勇敢的人。”
相拥着哭泣了五分钟。
纪斯年也意识到抱着Alpha哭不对,硬生生把眼泪压了下去,松开人后往蹦极的设施跑,揩揩眼泪道:“走啦走啦!再不走还不知道要怎么排队呢!”
傅诗意望望抱过Omega的手唇角弯了弯。
蹦极是两人蹦极。
纪斯年和傅诗意一组。
尽管过了高空玻璃桥,但一想到蹦极要直接从高空掉下去,纪斯年说不紧张是假的。
“你是第一次吧,”
傅诗意在工作人员系安全带时,看他不断调整呼吸,笑道:“别怕,我在,慌的话就抱紧我。”
纪斯年坚定点点头。
“啊啊啊啊啊!!”
纪斯年和傅诗意这组被推下高空时,耳边呼啦啦的风刮过,四周场景迅速变化,仿佛进入光速般。
纪斯年叫得比任何一次声音都大,双手下意识紧紧抱住傅诗意,眼睛紧紧闭着。
“喂!睁开眼睛看看。”
傅诗意抱着他,提醒他睁开眼睛。
纪斯年咬着唇,每根神经都高度紧张,吓得够呛,他呼吸不稳,尝试着掀开一只眼睛,耳边依旧是呼啸的风声,入眼所及是山川河流,视野晃动,有种别样的景致。
这是他初次震撼于蹦极的体验,也震撼于脚下山河。
此刻,多少细枝末节的小事都变得不重要。
胸腔里仿佛有一只被锁住的鸟儿,飞了出来,叽叽喳喳冲上蓝天。
“傅诗意!”
纪斯年任身体晃动,望着跟前的傅诗意,笑得肆意:“我要给你加分!我给你加分!”
“呼呼——”
风刮散了他的话。
傅诗意看着他一张一合的唇瓣问:“纪斯年,你说什么?”
“我说!我要给你加分!”纪斯年大声叫着,“傅诗意,傅诗意,你不知道我今天多开心!”
傅诗意听到他的话,把人抱紧。
随后三日,纪斯年和傅诗意的行程都安排到一起。
一则是人多必须要照顾同行的伙伴,二则傅诗意拍照技巧不错,三则他们这一批都走了些人了,再重新认识新伙伴比较费劲。
虽然纪斯年晚上也能跟一群青旅的新伙伴玩到一起,热热闹闹的。
第三天,他们抢到博物馆的票,去了蒙山博物馆。
第四天,他们跑去试古代装造,穿着财神服往往郊外跑去看古代宫殿建筑群。
第五天,在知名剧院看了一场演出,离开后傅诗意在附近请他看了一场电影,是一场爱情电影,工业糖精重,纪斯年很是心疼Omega演员。
他们会假装情侣旅游,问对方喜欢吃的东西。
每晚睡前聊些无关紧要的琐事,纪斯年那无处安放的倾诉欲得到暂时释放,还挺开心的。
看完电影出来,天空下去淅淅沥沥的小雨。
傅诗意正准备去附近超市买伞,纪斯年冲进雨里,像得到新玩具的小孩般钻进雨里,张开手臂享受着冰冰凉凉的触感,扭头眼睛亮亮的冲他道:“傅诗意!下雨了!”
傅诗意怔怔的。
雨水淋得纪斯年湿漉漉的,他眼睛微微眯着,却半分不显狼狈,冲她打手势:“愣着干嘛?去坐车啊!”
傅诗意回神,脱掉外套顶在头上,冲过去为纪斯年遮住雨水。
纪斯年却不要躲在她外套下,傅诗意撤走外套陪他一起淋雨,纪斯年抓住傅诗意的手腕往站台跑去。
等到了公交车站站台,雨水勉强被头顶棚子挡住,纪斯年有些好笑问同为落汤鸡的傅诗意:“你干嘛陪我淋雨?”
“想陪,”
傅诗意湿漉漉的,回答他时唇角含着几丝笑:“就陪了。”
纪斯年望着她脸颊湿湿的,雨水顺着她发丝滴滴答答滚落:“你好笨啊,傅诗意。”
“我才不笨。”傅诗意笑得肆意,道:“衣服一辈子被淋湿得次数不多,就算你还没喜欢上我,我也心甘情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