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尽欢才坐起来,就感觉太阳穴微微刺痛,整个大脑也昏昏沉沉的。
就在这时,昨晚的记忆蓦地撞入脑海。
鹞姐姐的生日宴。
喝醉后被阿聿抱回家。
送了领带却不会系。
洗澡后要亲阿聿,好像还是她主动的……
那些十指紧扣的亲密经历,以及一声声带着强势侵略意味的低语,让许尽欢杏眼睁得老大,脸蛋儿也红得像蒸汽火鸡,一阵阵冒着热气。
老天,怎么办?!
怎么那么作,还是她嘛……
她伸出手,生无可恋地捂住滚烫的脸。
但下一秒,许尽欢猛地发现一件严重千百倍的事情。
她的镯子呢?!
白皙的左手腕空空如也,昨晚还圈在上面的镯子不翼而飞。
许尽欢首先没有想到镯子有多昂贵,而是……这是阿聿外婆生前留下的东西,要是知道被她给弄丢了……
好似热锅上的小蚂蚁,许尽欢急得快要冒烟,却脸色煞白地在床上翻找。
手胡乱摸着,没有摸到冰凉的玉器,然而触碰到了温热起伏的皮肤。
“……找什么呢?”闻聿算是被摸醒的。
昨天折腾得比较晚,他也罕见得起晚了。
温香暖玉在怀,这枯燥的上班的确让人提不起精神。
许尽欢顾不得羞涩他们又睡在一起,急得额头冒了汗,“阿聿,怎么办?外婆给的镯子被我给弄丢了!”
“都是我不好,是不是掉在车上了,我马上去找找……”
闻聿握住那团乱转的小蚂蚁,柔声道,“没丢,洗澡之前你取下来给我了。”
没丢……
没丢!
许尽欢骤然松了一口气,“没丢就好,刚才吓死我了。”
闻聿将床头柜里的镯子拿出来,重新给小姑娘带回去,“以后还敢不敢喝醉?”
想起昨晚的窘态,许尽欢甩了甩脑袋,“……不喝了。”
“少喝可以,但不能醉。”
闻聿沉吟了下,补充道,“最多只允许偶尔喝酒,且必须我在身边,听到没有?”
“听到了……”许尽欢软软地应了。
酒醒以后,她就没那么多自以为“作”的行为,如果是昨晚,恐怕要威胁他亲一口才听话。
许尽欢摸了摸手上的镯子,思考了下,还是取下来,放到闻聿手中。
“阿聿,还是你帮我保管吧,我怕不小心磕碰到了,或者被小偷偷走了。”
“可以。”闻聿温声道,“结婚后再还给你。”
结婚……
许尽欢红了脸,怎么突然就说到结婚上面了。
也是这时,她才后知后觉,自己几乎是趴在闻聿赤裸的胸膛上。
手心下的肌肤灼热,心跳声搏动有力。
最关键的是,胸前靠近心脏的位置还有一个明显的牙印。
可疑的红晕一路从脸颊烧红到耳后根,许尽欢根本不敢回忆,眼神乱飘,顾左右而言他,“几点了,我是不是该回家了?”
她看了眼手机,睁大了眼,“10点!”
许尽欢忙道,“小小还在家里,我先起床洗漱了。”
一番堪称拙劣的表演过后,她穿上拖鞋就从主卧逃到了洗手间。
闻聿靠在枕头上,看着女孩落荒而逃的背影,伸手碰了碰胸前的牙印,唇角微勾。
牙口还挺好。
他拿起床头柜上的手机,果然有好几条消息。
【八点了还没过来,你不要告诉我你在赖床?】
【你这个总裁当得还真是自在,叫你不做禽兽,你把老头子的话当成耳旁风是吧!】
中间还有一大串唠叨的话,闻聿选择性略过。
只是最后一句,无法让他不在意。
【带两根那孩子的头发过来,先别告诉她。】
头发?
闻聿眼眸渐深,平白无故的,外公为什么要欢欢的头发?
想到昨天叔公的异样,他当时看小姑娘的眼神就有些不对。
难道……
……
闻家别墅。
其实除了市郊那套庄园,闻家众人更多是住在市中心的独栋别墅,交通更加方便。
这处离碧沁兰庭不远,仅二十分钟的车程。
闻聿到的时候还没到中午,一群人围坐着,却不是在吃饭,并且表情无一例外有些严肃。
闻聿将透明袋放到茶几上,袋子内清晰可见两根微卷的发丝。
“叔公,您是不是认识欢欢的亲人?”
说到头发,闻聿第一时间就联想到做亲子鉴定,并且之前小姑娘也说过她母亲是被拐卖的。
难道还是叔公认识的人?
林洧道,“闻小子,这孩子的母亲现在在何处?”
闻聿道,“欢欢三岁时,她妈妈就过世了。”
怕漏了关键,他补充道,“欢欢幼时过得不算好,她妈妈是被拐卖到村子里的,受到了很多非人的折磨,多次寻死,最终自杀身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