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鹞姐姐上次是这个意思,许尽欢捏着衣角,脸颊更红了。
“就……昨晚。”
闻鹞目光在女孩微红的嘴唇上稍作停留,笑意幽深。
“伤好些了吗?”
许尽欢点头,“已经好多了,就是些外伤,没大碍的。”
闻鹞并未完全相信她的话,而是伸出手,撩开她的睡裙。
除去衣物的遮挡,白皙腿根处大片的瘀斑,和周围密布的青紫痕迹暴露无遗。
那画面触目惊心,让一旁不明真相的闻沁瞪大了眼睛。
“这叫没大碍?!”
闻鹞的脸色也不好看。
她只粗粗看了病历,了解个大概,却不料真实情况比她想的更加严重。
许尽欢小手将裙摆往下扯,遮住最不好看的地方,“没事的,只是看着严重,不疼的……”
“我每天都有在涂药,一天三遍,真的好多了,能跑能跳的。”
闻鹞没问怎么伤的,也没问罪魁祸首是谁。
只道,“药在哪儿,我给你涂。”
“不用了,我能……”在闻鹞锐利的目光中,许尽欢聪明地改了口,“药在浴室里。”
闻沁当即起身,“我去拿。”
棉签沾着黄褐色的药液,沿着伤痕仔仔细细地涂抹。
动作很轻柔,却不免还是有些刺痛,但许尽欢只微蹙了眉,并未露出半分痛色。
闻沁看得龇牙咧嘴,牙都咬紧了。
不愧是表哥看上的姑娘,这骨子里绝对是个狠人。
涂完药,看着乖软可怜的小姑娘,闻鹞叹了口气,揉了揉她的小脑袋。
“有什么事别憋在心里,不方便告诉我,就尽情使唤闻聿……早晚都是一家人,没有必要那么见外。”
闻沁也连连点头,“告诉我也可以!我的嘴超严,绝对会为你保守秘密的!”
许尽欢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只能藏住喉头涌上来的那抹哽咽。
有这么好的家人,也无怪乎闻先生会那么好。
“……嗯,我知道的。”
……
5点过10分,闻聿的黑色座驾悄然驶入静谧的车库。
曾经的他,日程表上很少有“提前下班”的标记。
对闻聿而言,家和公司只是两个不同的工作场所,并无本质区别。
但现在,想到家里有人在等,闻聿莫名产生了一种归属感,好像这里是温穴,是蜜巢。
甚至在上班的时候,他都会不自觉想念她的温度,她的笑容。
闻大总裁发出了从未有过的感叹,时间好慢……
“叮咚。”
闻聿故意没输入密码,而是按响了门铃,“欢欢。”
下一瞬,门内传来急匆匆的脚步声,紧接着大门缓缓打开,露出女孩温暖明媚的笑颜。
“阿聿你回来了。”
许尽欢像个体贴的小妻子,凑到他面前,关切问道,“上班累不累?”
“不累。”闻聿关上门,将手里的文件放到玄关,微叹了下气。
“欢欢,你不乖。”
“啊?”许尽欢一脸懵然地眨了眨眼睛。
“我怎么了?”
闻聿拿过她手上的锅铲,微有无奈,“说了饭等我回来再弄,身体都没好,怎么就是闲不住。”
许尽欢道,“还好啦,我就炒了一个菜,剩下的都给你留着的,不信你去看。”
闻鹞两人早在下午就体贴地离开,当然,也是为了少吃狗粮。
许尽欢闲着也是无聊,索性就去厨房看看有什么菜。
一时技痒,等反应过来的时候菜已经下了锅。
闻聿解下她身上的围裙,俯身浅浅地吻了一下,“好了,去歇会儿吧。”
“噢好……”许尽欢脸颊发烫,正准备走向沙发,却又停下,好似想起了什么。
“对了,鹞姐姐她们下午就离开了,说让你周末回去一趟。”
闻聿颔首,“我知道。”
许尽欢声音软软的,“你怎么不早点告诉我,鹞姐姐是你妈妈呀……”
闻聿道,“生气了?一直瞒着你。”
许尽欢摇摇头,“那倒没有……只是有些意外。”
“鹞姐姐经常说有个不孝子,年龄大了还不成家,我没想到她说的就是你。”
闻聿笑了下,对这个评价不置可否。
“闻女士倒也没说错,我的个人问题的确让她操心不少。”
“不过现在……”闻聿指腹爱怜地摩挲女孩的脸蛋,心头灼热。
“有了欢欢,他们也能放心了。”
许尽欢被撩得眼皮都红了,羞赧地咕哝着。
“您就没有什么……青梅竹马,或者需要联姻的对象吗?”
好像电视上都是这么演的,像她这种,比童话里的灰姑娘还灰姑娘,就算不孤独终老,多半也只能配个烧火匠。
两个人吃个上顿没下顿,凄凄惨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