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她再次醒来，已是夜幕低垂，窗外霓虹闪烁。
房子大就是这点不好，这间客房隔音很好，安静地不像话。
许尽欢呆呆地坐着，心里莫名涌上一抹孤独感。
闻先生呢……
她揉了揉眼睛，穿上拖鞋打开房门。
转来拐去，好几分钟才凭着记忆找到旋转楼梯，下到中央会客厅的位置。
“闻先生，您……”话还没说完，她就噤了声，连呼吸都变得小心翼翼起来。
偌大的客厅，浅淡的氛围灯柔和安静。
电脑屏幕还亮着，但闻聿已经斜撑着额头靠在沙发上，陷入了浅眠。
他额发自然下垂，漆黑眉眼被几缕发丝遮住，更衬得鼻梁挺直，五官优越，不减周身矜贵气质。
许尽欢仿佛被蛊惑到了，屏住呼吸，轻手轻脚地走到沙发边。
小兔子似地蹲了下来，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闻聿看。
闻先生可真好看。
鼻梁高挺，感觉比西方混血的五官还要立体深邃，睫毛也好长……
四下无人，她放纵自己贪婪地看着，几乎看痴了。
好半晌，忍不住抬手，轻轻碰了碰他的脸颊。
只一瞬，便触电似地收回了手。
许尽欢按住怦怦跳动的心脏，眉头紧蹙，有些痛苦地闭上了眼。
闻先生对她这么好，温柔又好看，她怎么能忍住不动心呢？
可她……
许尽欢垂眸，怔怔地看着腕间陈旧伤痕。
她不仅自卑怯弱，还是个缩头乌龟，平凡得丢进人群里都不显眼，有什么地方值得他喜欢？
明明只要做一辈子好朋友就足够的，许尽欢，你为什么不知足。
她正打算悄悄离开，去找个毯子给闻聿盖上，就被一条手臂拦腰揽回了沙发里。
带着些许低哑的磁性嗓音落在许尽欢耳边，响在她心间。
“欢欢，你偷看我？”
许尽欢眼神慌乱地不知道看哪里，声音细如蚊呐，“没有偷看……”
她是光明正大地看。
闻聿轻笑了下，手腕带着许尽欢转了半个圈。
四目相对。
闻聿伸出骨节分明的手指，将女孩睡凌乱的发丝拨到耳后，动作温柔而细致。
两人的呼吸声交错在一起，光线都在这低沉的声音中染上暧昧色彩。
许尽欢心跳加速，都有些喘不过气来，“闻先生……”
闻聿道，“叫我阿聿。”
许尽欢像是个小结巴，简单的两个字在嘴里卡了半天，支支吾吾。
“阿……阿聿……”
闻聿语气别有深意，“欢欢，我今年32了。”
许尽欢不知道他为什么要说起这个，茫然道，“我知道的……”
她莫名紧张得不行，刚挪了挪身子，想往后退一些，就被闻聿一把拉回来，倒在他身上。
这下子，两人之间的距离几乎可以忽略不计了。
闻聿揽住女孩纤细的腰，轻轻向上托起，嗓音低哑，“欢欢，我要吻你……”
不是“想”，而是“要”。
一字之差，其中的含义大不相同。
许尽欢脑子“轰”得一声，猝然睁大了眼睛，心跳猛烈地快要跳出胸膛。
闻聿补充道，“如果不愿意，你可以推开我。”
“我……”许尽欢懵然又无措，根本不知道该做出什么反应，整个人像是死机了一样。
幸好闻聿没有给她时间纠结，单手取下眼镜后，吻径直落了下来。
“唔——”
闻聿的吻温柔，却并不纯情，一来就撬开了她的牙关，深入掠夺。
许尽欢被吻得浑身发抖，手在半空中虚抓了抓，不自觉揪住他的衣领。
闻聿鼻尖轻蹭，低声道，“欢欢，把舌头伸出来。”
“我，我不会……”
许尽欢脸颊染上迷离的红晕，已经牢牢扒在闻聿身上，哪里还知道拒绝。
“我也不精通。”
闻聿低笑，“我们一起学。”
第27章 定男女关系*
许尽欢从来不知道，一个人的嘴唇可以这样滚烫。
好像处处都是敏感点，他碰到哪里，她都浑身发抖，只知道跟着他逐渐沉沦。
这个吻持续了很久，久到许尽欢感觉脑袋里炸开烟花，忘却了时间的存在。
“闻……阿聿……”
“嗯？”
许尽欢眼眸湿润，脸色通红，气息微带着急促，“我快……喘不过来气了……”
唇舌抽离，绝顶的快感化作阵阵的酥麻感渐散开。
闻聿轻柔地抚着女孩的脊背，稍稍分开些许，声音更显低哑，“下次记得换气。”
下次……
许尽欢心中悸动不已，还有下次吗？
她还在细细品味这个“下次”的含义，就被闻聿整个抱着坐在他怀里，拖鞋从脚上滑落。
“欢欢，我们现在是什么关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