钱橙心惊胆战了一夜,生怕红包半夜挂了,时不时起来看看才放心。因此她没推辞,两人开车往宠物医院去了。
路上,贺明川提起了宋元竺,他最近有几家酒店刚剪彩,问钱橙要不要去玩。
顺带着,又问起了协议价的事情,钱橙想要的折扣,他可以帮她去谈。
“谢谢贺总,我们现在没有很多时间去玩,暂时不用了。叶经阑帮我推荐了家国内的商务酒店品牌,跟孟从理他家也有业务联系,我们搭了万申的顺风车。”她说道。
这家品牌旗下分高中低档,几乎覆盖了国内所有主要城市。
瞳画没差旅需求,钱橙只是想把这个作为员工福利,大家出去玩时可以有点折扣。对大部分员工来说,国内游才是主流。
又不用她出钱,何乐而不为?
贺明川没再继续这个话题,转而问起了瞳画现在的进度。
符远尘物超所值,他的很多想法都在逐一落地,有几个老部下,犹豫之后也投奔他来了。
人品没有质疑,那当初被迫离开,只有派系斗争牺牲品这一个解释。
贺明川简单讲了下符远尘的背景。
他最近跟某海运集团的老板吃饭,了解到一些信息。符远尘和符家海运公司的关系不难查,贺明川稍微一打听就知道了。
“那他为什么还要苦哈哈的出来打工?”钱橙问。继承家业不好吗?
“爱好吧。”
“不过也正常,如果他家底不厚,也不能在国外玩这么久。”符远尘给钱橙推荐了几个国外的小众景点,都还不错,她跟林听约了,准备找个假期一起去。
“他在你们这一行,已经做到天花板了!”贺明川前期做游戏行业研究时,对他们的项目分红和奖金有概念。
“幻世的期权就不少了!你说这人这么壕,他前女友怎么就跟他分了呢!”说到这,钱橙来劲了,侧身看着贺明川,“我听说,他被离职了之后,他在那家公司的期权作废,奖金也没了,他前女友觉得他完了,就把他甩了!”
“好像还是个什么外企的高级行政经理,白富美。说得好听,估计年薪还没符远尘随便一个项目奖金的零头多!”
贺明川笑了笑。当时所有人都觉得符远尘翻不了身了,认为他会被钉在道德的耻辱柱上。被资本抛弃的人,可供压榨的剩余价值不多了,尤其是在符远尘自我放逐两年半之后。
符远尘来到瞳画游戏,天时、地利、人和,缺一不可。
“如果想深入绑定,除了钱,你还要想想其他方式。”
今天是周末,贺明川不想扫兴,这些事情点到即止,于是转而问起来到医院的安排。
等到了目的地,打开后备箱,红包看到熟悉的场景,又开始哆嗦。
贺明川象征性地安抚了一下,就拖着车子往医院里去。
他第一次来宠物的输液室,环顾四周,恒温箱里有几只病恹恹的宠物狗,有的正在打针。
看护士走过来,红包呲着牙,喉咙里发出威吓的低吼,只是藏在圆乎乎的、蓬松的毛发里,毫无威慑力。
“你再叫我就打你了!”钱橙语气不善地说道,手上用力捏着红包的嘴,迫使它把嘴闭上。
红包委屈地看向贺明川。
他悄悄后退了几步,避开了红包求救的眼神。
他想起来那天晚上钱橙也是这样威胁他。
但是红包比他的待遇可好太多了,被钱橙骂过之后,晚上回家还是好吃好喝伺候着、好声好气地哄着。
就像这会儿,钱橙已经细声细语地安慰它,商量着晚上给它开个罐罐补补。
贺明川心里酸溜溜的,不是滋味。
“红包家长?”
他突然回过神来。他挡在路中间,正好不方便护士给红包打针,于是对方礼貌提醒。
“抱歉。”
护士跟红包似乎很熟,手上也有技巧,温柔安慰了几下,红包就偃旗息鼓了。
“红包妈妈,你轻轻摸着它,它就不会这么紧张了。”护士跟钱橙说。
针头比成人用的要粗,好在红包虽然呜咽不停,但没有挣扎了。
顺利挂上水,贺明川在旁边陪着,钱橙去别的恒温箱前溜达了一圈,跟一个抱着猫咪的阿姨聊了起来。
时不时有钱橙夸张的声音传来。
“是嘛!那它真厉害,长这么大!”
“看不出来啊,它看上去还是很可爱!”
“真乖! 肯定会好起来的!”
怀里的猫咪被夸年轻,阿姨比自己被夸还要高兴,笑得花枝乱颤的,一个劲夸钱橙漂亮,又问她家的宠物是什么问题。
“刚绝育,来打消炎针。”她指了指不远处的红包。
见一人一狗深情对望,猫咪阿姨也投桃报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