起得太猛,脑袋晕乎乎的,入目是红包被惊吓得一抖的身躯。
钱橙呆呆地看着它,心脏跳得快要吐出来。刚才她翻了个身,手上碰到的毛茸茸的东西,是红包的毛。
“橙子!”
贺明川急匆匆打开门时正看到这一幕,红包半卧在床上,懵逼地看着钱橙,似乎不理解她为什么反应这么大。
不就是偷偷跑床上来了?
它是错了,但罪不至此。
钱橙的被子落在腰间,上半身不着寸缕。头发散乱地垂下来,胸口的春光若隐若现。
贺明川没想到会看到如此动人心魄的一幕。
他回过神来,急忙退后一步把门掩上,心跳如雷。
“红包!出来!”
听见男人叫它的声音,红包犹豫了一下,看了眼疯魔的女主人,从床上跳下来慢吞吞地往门外走去。到了门口,用脑袋顶开门,又熟练地用爪子把门关上。
看来是惯犯了。
关上门,贺明川跟着红包身后往客厅走去。刚才的一幕在他脑海里挥之不去,渐渐幻化成了极致的黑与极致的白。
钱橙反应慢,贺明川叫红包出去,她才意识到这个死狗跳上床了。
想必她不在家的时候,它没少在她床上蹦迪。
接着又发现自己的睡衣又不见了,翻来找去才找到卷在被子里的吊带睡衣。
拿在手里潮乎乎的,已经不能穿了。
这会儿身上没一早起来时那么难受,毛孔和头皮都在往外渗汗,全身像被水洗过,她起身打算冲个热水澡。
关上了门,正找着衣服,外面门铃响了。
“橙子,我定了午餐。”贺明川在门口轻轻敲了两下,“你起来了吗?”
“来了。”
钱橙抽了件带胸垫的睡裙换上,这才走了出去。
她病蔫蔫的,没有胃口。
钱橙出来的时候,私房菜的人刚刚把最后一个菜品端上来。
一共四菜一汤,都在保温罩里面放着,见钱橙出来,贺明川把碗筷拿了上来。
“有没有不舒服?”他目光落在她的脸上,脸色看上去正常了。
“好一点了,头不痛了。”看见贺明川关切的表情,钱橙后知后觉开始尴尬。她抓了抓乱糟糟的头发,这会儿脑子转不动,但总感觉哪里不对。
贺明川面上没有异色,盛了一碗汤放在她面前:“尝尝看,这家的汤不错。”
这一家一般要提前预订的,今天事发突然,但他有钞能力,也不是难事。
虽然鼻塞,但鲜香的味道还是钻进了钱橙的鼻腔。
真不错!
钱橙喝了大半碗汤,胃口大开,把那点小尴尬抛在了脑后。
“他家的海鲜也很好,如果喜欢,下次我们可以去吃。”贺明川放下心来。
“上次林听带我去的那家,也不错,但是没有今天这家味道好。”
林听当时提前了两周预约,但味道确实值得等待。
“下午还睡吗?”
“不了,今天再休息一下就好了。”钱橙给自己下了诊断。
“我要去冲个澡,身上臭死了。”她搅着碗里的汤,嘴里抱怨着。
“再等等,先量下体温。”他刚才上楼拿了耳温枪。
钱橙慢慢抬头看了他一眼,什么都没说,贺明川却看懂了。
等你走了我就洗。
他认命地拿着耳温枪给她测了下温度,“三十八度。”
接着又试了试她额头和胳膊上的温度,没有上午那么烫了。
“洗澡水开热一点,头发吹干了再出来。”他叮嘱道。
“哦——”
钱橙惜命,她不想再去住院了。
她再出来的时候,贺明川已经在客厅继续办公了。
走到在沙发上坐下,她周身水汽未散,整个人像个散发着诱人香气、水分充盈的大橙子。
“洗好了?”
钱橙觑了他一眼,不想回应这种蠢问题。
贺明川笑笑,伸手又试了试她胳膊的温度。
今天这个人好像上瘾了一样,动不动就摸她的胳膊。
手掌抚过她的肌肤,开始发烫。
钱橙突然想到有天晚上,贺明川也是这样,掌心温度灼人,抚过她的腰背,胸口,在她的身上作乱。
瞬间小脸通黄。
贺明川不明就里。原本气氛好好的,钱橙突然低头不理他了。
“哪里不舒服?”他坐近,又摸了摸她的额头。
“没有。”钱橙小声说。
她觉得自己抵抗力下降了。
男人的气息逼近,带着似有若无的木质香,把钱橙团团围住。
贺明川见她没有异常,礼貌地退到一旁,继续专注手头的工作。
“贺总打算在我这办公了吗?”
转瞬之间,钱橙恢复了正常,懒散地靠在沙发上,扭头看着他。
“你刚冲过澡,我担心温度再高起来,晚些再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