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只是想起自己那天晚上的形象不太好,顺嘴说了一句,谁知陆赐实诚的“嗯”了一声,还道:“确实,那天晚上我以为你是个哪里跑来的乞丐。”
沈良沅:……你才乞丐。
她虽然是把自己弄的脏兮兮了一点,但她穿的也算整齐,哪里就乞丐了!
忍不住横了陆赐一眼,被说成乞丐的沈良沅有些不高兴了。
陆赐头一次见沈良沅瞪他,实在是沈良沅平日里太温柔了,在双梁借住王府旁边时也小心翼翼,哪怕是陆赐偶有语出惊人的时候,她也从不说什么。
但经过氓城这段时日的相处,她在陆赐面前放开了些,这时也会不自觉露出这样嗔怪的表情了。
然而陆赐这个心大的夫君,即便隐隐约约觉得好像夫人突然不高兴地瞪了自己一眼,也还是要把心里的疑问问出声:“你那天晚上为什么要把自己弄成一个乞丐?”
沈良沅无语凝噎。
她忍不住强调:“那不是乞丐!我只是独自一人找过来,路上要走□□日,怕惹到不必要的麻烦,才会把自己涂黑遮住脸。”
毕竟她一个姑娘家,独身一人走在路上,本就很容易被人盯上,加之沈良沅又生的貌美,不得不想办法藏着自己些。
陆赐听后终于恍然大悟,是他此前迷糊了没有想道这点。
沈良沅这样做是对的。
但陆赐觉得这治标不治本。
他遂向沈良沅真诚建议道:“你要不要学点功夫?我可以教你。”
沈良沅:哈?你没事儿吧?
她想起早前在王府旁边小院借住时,有一次他来找自己,也说要教自己一套棍法还是什么的,忍不住嘀咕了一句:“你真的很热衷这件事,谁会天天惦记着教夫人功夫啊……”
陆赐却认真道:“你生得好看,学一些没坏处。”
“虽然我会在你身边安排暗卫,若是有我在你身边自然也不用担心,但是学点自保的也可以以防万一。”
沈良沅瞧着他这认真的模样,这会竟然真觉得陆赐说的有几分道理了……
她不禁问:“可是我学不会吧?”
毕竟她也不是什么孔武有力之人,哪怕学东西再快,这也不在她的学习范畴之内啊。
陆赐仔细想了想,而后道:“你学暗器就很好,只要学会用暗器,什么都能成为你攻击敌人出其不意的东西。”
“像这样……”
说着,他从手边的书上撕了一页角下来,一甩手腕,那薄薄的书页便像刀片一样刺进了马车的车壁。
沈良沅第一次近距离地看陆赐用功夫,惊的目瞪口呆。
她震惊地看向陆赐的手,还忍不住抓来过来看了看,不禁喃喃:“这……这也太厉害了,我做不到的吧……”
她要是能学会,岂不是够跟秦朝朝说一年了?
陆赐反扣住沈良沅的手,轻轻捏了捏,肯定道:“只要勤加练习,学会用巧劲,绣绣也可以。”
说完他又拍了拍沈良沅的手,立刻制定了练习计划:“事不宜迟,明日我便开始教你,每天只需要一柱香的时间。”
考虑到沈良沅到底是个姑娘,不能有太高强度的练习,会伤到她的手,所以循序渐进便好了。
“啊……”沈良沅呆了一下,“这、这么快呀?”
“快么?”陆赐见她好像一时半会还没反应过来,又很好说话的改了口,“那……后日?”
沈良沅:……无甚区别!
于是,就这样,沈良沅到了双梁城里的第一件事不是给陈灵犀送扇子,也不是去认识那些城里权贵之家的夫人,而是……
练习手腕力量,学习如何使用暗器。
秦朝朝听到的时候都懵了,不敢置信的“啊?”了一声:“你说你在学什么?”
沈良沅:“暗器。”
秦朝朝:“好,不愧是你,犀姐姐你说这离不离谱?”
彼时已经是李夫人生辰宴这日,他们三个人在李沐骞和陈灵犀住的院子里先见了面,准备着一会再去园子里。
陈灵犀和秦朝朝是因为李夫人与秦夫人的关系,还算得上熟识,加之秦朝朝本就是活泼的性子,与人交往起来也没什么距离。
陈灵犀在看沈良沅送给她的扇子,闻言笑道:“她的夫君是王爷,这样一想,倒也不离谱。”
说着她又拿着扇子扇了扇,满足道:“前些日子我没能在染香阁抢到这团扇,没想到今日阿沅倒帮我圆了这遗憾。”
沈良沅不好意思地笑笑:“犀姐姐你喜欢就好。”
三人也没聊多久,毕竟陈灵犀今日也要在李夫人身边帮忙的,于是几人小聊几句后便一起往李府西边的万华园走。
然而刚一进园子,沈良沅的脚步便微微一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