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想起来了,那日听戏时她提过一句。”
沈良沅还记得那时候的姜婉面色娇羞,对婚事好像有所憧憬不似作假,她确实没理由对自己做这些吧。
两人一时都没能猜出个所以然来。
陆赐见身边的姑娘眉头紧锁,揽着她的肩将人带回屋里,安抚道:“我会让人再查查,绣绣不用担心。”
“嗯,”沈良沅点头,又问,“京中还是那样么,陛下……”
“醒来了一次,,但留下了让皇后带着太子垂帘听政的口谕后便又昏睡过去。”
陆赐的神色有些凝重,这也是刚刚在码头时得到的消息,实在算不得一个好消息。
沈良沅听后有些诧异:“怎么会是这样一道口谕呢……”
是啊,怎么会呢……
陆赐心中也有狐疑,他虽不在上京,但每次入京必会面圣,帝王心术最是深不可测,陛下深谙其道,实在不太可能在这个时候让皇后一个外戚听政。
但据说当日内阁几位大臣都在,口谕不假。
作者有话要说:
要入京了,焦虑,卡文!
第70章
这天晚上,陆赐在守着沈良沅睡下后,自己出了屋子去到另一间舱房里,叫文竹找来了白日送回消息的那人。
他细细询问了一番关于口谕之事,得到的内容与早前并无二致。
这人是陆赐安排在京中查消息的其中一人,闻人南星到双梁后,闻人家的消息网便为他所用,与自己的人互通有无。
今日传来的这消息便是之前给闻人家安排的小太监传出来让这带到这边码头的,是以已经把能关注到的事都交代了。
沉吟片刻,陆赐道:“你告诉我们的人,让那个小太监再想办法问查一下,陛下下这道口谕之时,国舅可有进宫,还有,也让他留意一下平日里皇后与太子的行为。”
“是,王爷。”
待这人应声退下后,陆赐想到李沐骞叫人送过来的东西,又叫文竹找来了他吩咐去理县找木雕的两个暗卫。
这两个也是当初沈良沅来双梁找他,他派人去理县调查她身份的人。
舱房昏昧的光线下,陆赐敛着眸轻敲桌面,油灯的光影飘忽,照在他的脸上晦暗不明。
他靠着椅背,沉声问道:“你们两人几次去到理县办事,这期间可有遇见什么事或撞见什么人?”
两个暗卫见他神色深沉,于是也没有马上回答,而是开始细想过去在理县办事的细节。
其实在理县时两人并没有发现什么特别不对劲的地方,否则即便不是与任务相关也会在回来时禀报,但现在既然主子又问起,便只能开始回忆一些细节。
片刻后,个子稍高些的暗卫仔细道:“属下没有撞见什么人,但在去找木雕那次路过村口一处大树下,有几个村民在闲谈,属下听了一句,是说最近木雕石雕在当地火热了起来,有几个外地来的商人路过这儿,在附近这些城市收着,但凡入得了眼的都要。”
另一个暗卫点头:“当时我们还担心王爷让找的这三个也会被卖掉,后来几番打听找到这家人时,他们是说这三个因为时间太久不知道扔哪儿了,正好是前几日搬东西才找出来,这才没能卖出去。”
他们花了高价将这三个木雕收了,又打听了一下这木雕的来龙去脉,是早几年金氏拿了一匣子物件与他们家换了些东西,木雕就是那匣子里的,被扔给这家的儿子做了玩具。
且在他们找到木雕的前几天,那几个外地老板听说已经把附近都买光,然后离开了。
陆赐听后神色更沉了了些。
有一伙人在找沈良沅她爹。
想起早前沈良沅说他爹只给她做了这三个木雕便不再做了,他基本可以肯定,这几个突然到理县附近收了所有木雕石雕的人就是为了这个意图。
不然一个小村里的东西做的粗糙不说,根本没有什么收的价值,不会有生意人去做这样的事。
而这些人打着收东西的幌子,就不太可能是沈一的家人,不然也无需遮掩,更何况人都失踪二十年了,为何早不找晚不找偏偏这个时候找?
只是这与指使钟二的会是同一批人么?
沈良沅的爹早在她七八岁时便去世了,她跟着她娘直到十二岁,在娘亲也病逝后才去了舅舅家。
又是在找沈一,又是要害沈良沅,因为什么?因为他们是父女?
陆赐沉默着在油灯下坐了良久,直到文竹出声提醒时辰已经不早,他方才揉了揉眉心起身,有些疲惫地舒了口气:“知道了,你也去休息吧。”
这一个时辰,他堪堪将脑子里的线索理顺,虽然还是有诸多疑点,但至少若是能在京中确定沈良沅他爹的身份,一切都会变得更明晰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