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过了两天,安启山已经联系了各个地区的手下勘察各个城镇适合开店铺的铺子了。
这次又是在县令府大门口,安启山上了自己的那匹棕色骏马,一脸的信誓旦旦:“小渝,殿下你们放心,这事儿交给爹绝对没问题。”
陆时宴听完他这称呼还是有些哭笑不得,一边殿下一边爹。
“爹要注意安全。”
“父亲保重。”
“爹走了。”
一阵策马,安启山向来时一样疾驰而去,带起一片尘土。
安渝红着眼眶看着那背影思索良久,带着哭腔缓缓道。
“殿下,我觉得爹爹可能比我想得还要狡猾。”
“何以见得?”
“把从陆宥齐那坑钱的事儿交给爹爹,我都有点担心陆宥齐会不会最后连衣服都没得穿,脏了大家的眼。”
陆时宴哭笑不得。
苏城在一天天的修葺当中日渐变好,又过了几个月已经恢复成曾经的鱼米之乡了。各种摊贩店铺重新营业,街上的人络绎不绝。新建的大坝也有模有样。
不过就算是江南,在冬月也难免要降温,安渝又穿上了他那暖和的狐裘,远远看来就是一个雪白的兔子。
苏城的妇人和老人们都喜欢极了安渝,每次在街上遇到都要恭恭敬敬的行礼,最后塞给安渝点东西。以至于他上街后总能拿回一堆吃的喝的,还有各种小玩意。
苏城百姓们连上山祈福都要连带着安渝和陆时宴的那份一并求了。不多时,山神庙的祈福树上便多了许多愿太子殿下长命百岁,双腿痊愈的红绳。
安渝得知之后也偷偷摸摸去了一次,学着百姓的样子挂了两根红绳。
接近年关,他们准备收拾东西回京了,回京还要一个月的时间,到京城刚好腊月中。
安渝将百姓们送他的一些个挂坠和手工的小玩意都放到一个箱子收好,最后看向桌子上摆着的两个泥人,安渝给它们找了个单独的小盒子。
泥人一个是坐在轮椅上的陆时宴,一个是穿着狐裘的安渝,像Q版的手办,可爱极了。
这是当初在城外遇到的小姑娘送他的,现在她们已经回到原来的宅子住了。
“小渝,可收拾好了?”
陆时宴从屋子里走出来,敲了敲马车的车窗,语气轻柔带笑。
“好了。”安渝应了一声,仔细将小盒子放进大盒子里,从窗子里探出头来。
两辆马车都停在县令府的院子里,装的东西比来时多了一倍,陆时宴还把安渝喜欢的那位江南厨子带上了,那厨子孤家寡人,这等美差送到他面前一口就应下了。
在正厅的两个主位上,坐着县令和朝廷命官,刘洪见陆时宴看过来谄媚一笑,曾远则不然,在陆时宴看过来的一瞬间就浑身发抖。
两人已不复当初的膘肥体壮,小半年的时间瘦了将近七八十斤,原本圆润的脸此时多了不少褶子,老态横生,曾远那样子活像动画片里的巫婆,安渝都不想多看一眼。
连忙转过去看两眼陆时宴洗洗眼睛。
“太、太子殿下。”
曾远也张了嘴,最后开开合合好几次也没能真正说出话来,正巧此时临闻走了进来,见他这副样子嗤笑一声:“这不是曾大人吗?当初在京城可是威风极了。”
无论哪家商行商铺,哪一个没被曾远搜刮过,报官却全都石沉大海,曾远现在这副样子临闻可太喜闻乐见了。
在陆时宴手下做了几个月的事,又在休息的时候勤学苦练,临闻已经成功混进陆时宴的神玄营了。
武力方面与墨影他们比不了,但胜在轻功了得,又经商多年熟知五湖四海的消息,陆时宴便安排临闻接手情报组织。
“啊——你、你——”
曾远刚要开口,眼睛气得通红,却在陆时宴看过来的那一刻噤声了,像是看到了从地狱来的抹魔鬼,瞳孔紧缩一声都发不出来。
刘洪在一旁唏嘘,还好自己识时务,早早和二殿下那边断了联系。不然现在恐怕也是曾远这幅鬼样子。
当初被关在柴房之后,两人都在等着陆宥齐救他们出来。
可陆宥齐哪还有空管他们,刘洪被困了这么两天就主动向陆时宴透露了更多的消息。曾远却闭口不言,还试图逃走向陆宥齐传递消息,墨影截下信鸽时表情阴沉的想杀人。
那纸条上向陆宥齐汇报了陆时宴的双腿已好,并说了陆时宴在苏城的一举一动,好不详细。
墨影剑都已经抽出来了,最后被安渝拦了下来,□□的疼痛算不了什么,精神上的恐惧才是。
短短几个月,曾远就已经变得一见到陆时宴和安渝两个人就这幅样子了。
临闻嗤笑一声不再看曾远,转身对陆时宴说:“殿下,已经都安排好了。京城那边也传来了消息,说陆宥齐提前出来了,皇帝现在待陆宥齐也和从前无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