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至日后的太阳落得比往日都早了些,余晖就着湖水斜泼进房中,染红了一片时今澜的眉眼。
她从小被娇养到大,好像禁不起折磨,双眼定定的望着吻在自己的脖颈下方的人,焦点微微涣散。
池浅掌心轻贴,不厌其烦的捧着团绵柔。
花了很长时间,她才让这人寡淡的眼眉间染上了只属于她的浓郁。
素白一片的布料堆积在一起,簇拥着最洁净的那朵花。
长发在额上黏腻着薄汗,时今澜在池浅掌心里轻轻颤抖着,眉眼间却依旧带着清冷,矜贵。
连动情的模样都分外优雅。
也可爱。
池浅瞧着时今澜逐渐融化在在自己怀里,依旧纹丝不动的锁着她,只是忍不住抬起头来,吻了吻时今澜的眼尾:“可爱。”
“阿澜,你为什么这么可爱。”
时今澜听着这话,好似也从沉溺中抽出一缕思绪,高傲在挣扎:“你知不知道,你是唯一一个会这么说我的人?”
“因为他们都怕你。”池浅比过去直白了许多。
“你不也怕我吗?”时今澜反问,手指还勾在池浅的项圈上。
“这个时候不。”池浅是有恃无恐。
她同时今澜的膝盖抵着,旅行者的探索欲并不会因为丛林中下过一场雨就停下。
时今澜还想要在威胁池浅,却是一句话都没能说出来,只昂起脖子,将声音吞没在喉咙。
外面似乎是起风了,湖面荡起一片涟漪。
时今澜贴在池浅的掌心,声音呼气忽重忽轻,微弱的抗议不起作用,落在池浅耳边,像是世界上最美的声音。
没有人会拒绝多听一会儿。
亦或者,多听几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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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阳掉进湖中,傍晚的世界蒙着一层水雾光泽,静谧安逸。
蝉鸣声也弱了,怏怏的打在林叶间,好似示弱。
光线昏沉,池浅借着窗外的余晖看着依偎在自己怀里的时今澜。
这人跟三年前几乎没怎么变,还是这样单薄的身形,细弱的锁骨凹下一道小坑,里面坑坑洼洼的,印着不同程度的绯红。
明明是自己做的好事,池浅看着却面红了几分。
她轻轻撩过时今澜脖颈后方的长发,好似在给自己的罪证做什么掩耳盗铃的掩饰。
“抱我去浴室。”
好似恢复了些许力气,时今澜靠在池浅怀里,轻声跟她讲。
池浅感觉刚刚折腾一通自己手臂都快没有力气了,没想到还有善后工作:“啊?”
“你搞得的,你不负责?”
时今澜轻声,说着便抬起了眼睛。
那漆黑的瞳子铺着层清冷,更多的却没有消散的情愫,无声的就将池浅的这声“啊”定义到了渣女吃干抹净后不愿意善后的范畴。
池浅当然不是这个意思,脱口解释:“我只是想起上次……”
池浅刚想说上次时今澜也没有让自己抱她去浴室,接着意识到上次发生的事情她跟时今澜的位置好像不太对,一下便停住。
可晚了。
时今澜已经听到了。
“上次什么?”时今澜不紧不慢的挑了下眼眉,手指拂过池浅的耳朵,好似揉捏,“阿浅是指我被某人淋了一唔——”
话没说完,池浅脸就又红了。
她也不管三七二十一,低下头去堵住了时今澜的嘴。
夏日的热意没那么容易消散,只是一个吻就又烧了起来。
大抵是孺子可教也,时今澜被池浅按着吃了一阵,呼吸就比刚刚还要沉了。
她胸口略略起伏,抬头看着视线上方的人红着脸,一副凶巴巴的样子,跟她说:“不准说。”
时今澜是狡黠的商人,闻言抬手环住池浅的脖颈,压着她,抬起的腿蹭着她:“抱我。”
汗水蒸腾后的腿间贴着一层凉意,但接着就落下了一片热意。
雾气霎时间蒸腾,池浅没有防备,低伏的神经簌簌抖落下一阵电流。
她就这样注视着同自己谄媚的时今澜,只觉得如果这个世界存在什么操纵人心的魅惑妖物,时今澜一定会是!
“抱好我。”池浅瞬间好像又有了力气,就着时今澜勾着自己的脖子,一下把她从床上抱了起来。
落日下,床单如裙摆,顺着时今澜的身形一泻而下。
盛夏的日光被傍晚影响,落进卧室中如月光般柔和,时今澜就裹着床床单,长发披肩,好似从神话故事里走出来的美人。
池浅看着,心狠狠的跳了好几下。
她就这样顺着时今澜眼尾的殷红看下去,瞧着她丰盈水淋淋的唇瓣,脖颈锁骨的上的吻痕都是她弄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