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也是那天她为什么会选择让别人成就时今澜的圆满,而不是自己。
她有多么高兴今天的时今澜非她不可,就有多么犹豫要不要将自己这朵花送至时今澜的手中。
过多的羁绊会将人越来越紧密地绑定在一起,她是被系统操纵的人偶,不想让时今澜也跟自己一样。
可时今澜不让。
她目光平静的注视着池浅,手指寻着她摊开的掌心,一根一根的穿进她的指缝,握了过去:“你知不知道我为什么选先婚后爱这个题材?”
池浅茫然:“因为……这个题材的系统等级比这个世界的主角要高?”
“因为这是连系统都承认的合法关系。”时今澜道。
她声音都是极度冷静的音调,却又在池浅看不到的地方压制着疯意。
被她亲手扣在池浅脖颈处的颈环在连贯白皙上横过一道深沉的褐色,她盯着这抹沉沉,牙齿咬紧:“可能我想刚刚跟你解释的话说的不太明白,现在我重新跟你说一遍。”
“因为只有这样,你去到哪里,我才都能找到你。”
时今澜拂过池浅脖颈的项圈,三年的时间折磨够了她的骄傲,沉郁的目光追着池浅鲜活滚动的喉咙恋恋不舍。
她高高在上的骄傲不值一文,俯首臣服在亲手被她带上镣铐的仆人掌心,目光里中聚焦着病态的期待:“你明不明?”
明不明。
池浅想她是应该明白的。
她一次次抛出不安,一次次被这人肯定,虚悬着的心,不安的心都被稳稳包裹起来,坚定不移。
可她不记得了。
从高空坠落而下的痛感好像是被故意设置,挡在这篇回忆前的门锁。每撬起一点,就让她几乎全身的骨骼都在发出错位断裂的疼痛。
所以这半年来,池浅从来都没有回想过。
她只笼统的记得自己救了时今澜,帮助她,照顾她,最后用死亡献祭成为她心口的那一抹月光。
她只能浅薄的拿自己坠落悬崖的痛苦与时今澜三年的痛苦相比,却只觉得被天平压得无处遁行。
她为什么要忘记。
“忘了就不要想了。”
就在池浅又一次将目光落在她手腕处的镯子上时,时今澜的手覆了过来。
她意识到自己逼迫了出去,忙的将一只手扣着她的左手手腕,而另一只手则沿着脖颈,轻抚上了她的脸颊。
那带着些微凉的拇指徘徊在池浅皱起的眉头,指腹蹭蹭,好似十三刚刚的谄媚,一下一下,在轻轻摩挲着。
方才还保持良好的距离被骤然削减了一半,时今澜依旧是清冷端方的大魔王,只是眉眼间带着层不好被人辨别的勾人:“换个话题,我同你重新认识,也会带你重新做一遍我们做过的事。”
“你知不知道我们经常做的事情是什么?”
时今澜轻声问着,被她蹭过的眉间留着一层馥郁的香气,像是给池浅留下了一路飘渺不定的涟漪。
她们之前经常做什么?
她们之前是不是真的曾经十分亲密?
池浅被时今澜的话哄着,脸颊莫名泛上了热意。
她承接着时今澜自上而下着落的吐息,心口撬动,答案呼之欲出:“你是说……接吻。”
“是啊,我们之前经常接吻。”
“不然怎么解释为什么我吻你的时候,你会听话的开口呢?”
那清冷的嗓音微微扬起,带着层蛊惑。
池浅看不到时今澜眼底的狡黠,刚昂起头,就被这人微凉又炽热的唇堵了个正着。
第80章
午后时分, 渐渐西斜的太阳在世界里落下一片闷沉。
平静如镜的湖水折射着刺眼的光亮,蒸腾的水汽掺进风中,空气里叠着潮湿。
素白的窗帘迎风吹起, 蝉鸣接连起伏, 除此之外湖中心没有其他声音。
无人看到床上的人影, 脚趾交叠, 膝盖相抵, 半侧着躺在床上。
池浅被时今澜哄着吻住, 浅粉色的唇瓣被人轻轻吮过。
她就如同时今澜所说的那样, 在时今澜徘徊摩挲吻够她的唇瓣后,熟稔的为她打开了自己齿关。
那冷淡而温存的香气被送进她的口腔, 随着舌尖的推勾抵落, 一口一口的吞进喉咙。
整个屋子都安静的没有声音, 而紧挨着的枕头却将人心脏跳动的声音清晰的放大在耳侧。
绵长温吞的鼻息缠绕着两个人的味道, 如火舌般灼热的勾着人的神志,一吻便要人沉沦。
只是就在这个时候,池浅从兵荒马乱的心跳中分出一条思绪来, 担忧的问道:“你说我们这样做了,还算不算先婚后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