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锣鼓喧天,人声鼎沸,分不清哪边的声音能盖过哪边。
池浅看着热情的人群,心也跟着激动不已,提着手里的花篮开始给大家抛花。
花瓣飘落,纷纷扬扬的四散在人群中,人声如海浪。
时今澜并不觉得自己手里的花有什么好争的,周围的人影晃来晃去,高抬起的手旁都是笑脸。
而笑的最灿烂的,还要是坐在时今澜身边那人。
池浅绑着阿青标志的高束马尾,一头长发乌黑又利落,好似墨汁泼洒,意气风发,分外英气。
她高昂着头,日光从一侧倾泻而下,那浓密而卷曲的眼睫落满金色,她的野蛮生长恰到好处。
那不是被精心养护在花房里,未经日晒雨淋的花朵。
而是盛放在太阳下,野地里,历经风吹雨打,开出的最旺盛的那一朵。
她不一定最漂亮,却是最具有生命力的。
好似太阳,灿烂明艳的影响着身边的人。
时今澜自己都没有察觉到,她将自己的视线看向了池浅。
忽而,她那虚握着的手里被塞进了一片馥郁浓香的清凉。
“阿澜,你也来啊!”
池浅见时今澜许久未动,就抓了一捧自己花篮里的花瓣塞到时今澜的手里。
她想周婶的话可能说的不一定全对,但有一句是对的。
这样热闹的场景,一定要开心才对。
她想要时今澜开心。
别的都可以先不做考虑。
长日下,池浅的眼睛亮亮的。
她笑着,邀请着她,冰凉的花瓣上覆着一层温热的掌温。
时今澜看着自己被池浅塞进手里的花瓣,心跳了好几下。
她冷静的,克制的注视着向四周撒去花瓣的池浅。
脑袋里却不受控制的冒出一个疯狂的想法。
她想吻她。
第47章
太阳逐渐攀升至天空的最顶端, 成为最耀眼的存在。
泼洒,蔓延,占领高地。
这样的念头划过时今澜的脑海, 她觉得自己一定是疯了。
在过去的二十多年里, 她从来都没有产生过这样的想法。
欲望是最能操控人心的事情, 时今澜从来都将这一点控制的很好。
她没什么物欲, 唯一会特别关注的就是学术期刊发布的些晦涩难懂的文章, 但也是只是感兴趣, 谈不上喜欢。
她是爷爷培养出来运作时年集团的机器。
她不被允许拥有感情, 更遑论欲望。
所以她怎么会想要同池浅接吻。
日光直落落的晒在时今澜的唇瓣,温热被海风一吹, 贴着几分微凉。
她好像那个意志不坚定的僧人, 只是一个吻就撼动了她的戒心, 食髓知味。
笨蛋妖精也是妖精啊。
“你不喜欢啊?”
时今澜神思不定的注视着池浅, 虚握着的手被人扣了扣。
池浅见时今澜迟迟未动,还以为她不喜欢这样,小心翼翼的要把刚刚硬塞给她的花瓣拿回来。
只是池浅的手才刚伸进去, 接着被时今澜握住了。
她似乎并不想让池浅拿走她放在她手里的花,平抬起视线看着池浅,别有意味的问道:“周婶不是让你按她说的做吗,这么轻易就放弃了?”
哦,对。
她居然把这件事给忘了。
池浅眨了眨眼睛, 也不知道是不是她自己做贼心虚, 她看着跟自己说这句话的时今澜,总觉得她这话怪怪的。
就好像她知道上车前周婶特意叮嘱她的, 不是这件事。
可就算被时今澜发觉又能怎样,她刚才都这么胡扯了, 就是硬着头皮,也得做下去啊。
池浅啊池浅,你还真是无时无刻不在给自己挖大坑啊。
这么想着,池浅苦涩的扯了下嘴角,点头道:“是,是这样来着。”
这些天跟时今澜在一起,池浅别的不敢说有什么进步,应变能力肯定是进步了。
她说着就松开了自己拿着时今澜手里花瓣的手,将时今澜虚攥着的手给她合拢,笑着给时今澜推荐:“你既然知道,那你就当帮我完成任务,也试试嘛,很有意思的。”
五指被人为合十,时今澜被人握住的指背上贴着层潮湿的热意。
她将自己目光在手上停留了几秒,看不见池浅的人,却嗅得到她身上沾染着花气的味道。
从呆愣到苦笑,接着换成对自己谄媚似的笑意,时今澜都看得一清二楚。
她不喜欢别人在自己面前自作聪明的遮掩,只是当她抬眼看着池浅的笑,心情并没有变坏。
甚至于跟着这人明艳可欺的模样,也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