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右相这段时日也一直关注这国子监的动向,徐韶华的能力越出众,他便越高兴,这也意味着他日自己可以对这少年投入更多的心思。
是以,他不惜用这个追随自己多年的老护卫来试探徐韶华一二,虽然少年才华过人,可终究是个扎手的小刺猬,也是个狡猾的小狐狸,他更要慎重才对。
“这半月,他如何了?”
右相虽然心中满意,可是面上不显,而木烈一板一眼的将徐韶华这几日的枯燥生活讲述了一遍。
至于今日卫知徵上门提醒,徐韶华做奶茶之事,木烈是半个字都没有提。
而右相听了木烈的话,心中的赏识更甚:
“不错,此子心性颇佳,耐得住寂寞,方得来日之长久。”
右相终于没忍住,如是说着,而木烈揣摩了一下右相的心情,随后低低道:
“不过,大人,属下有一事不知当讲不当讲……”
“但说无妨。”
右相今日心情好,直接允了,木烈这才轻声道:
“属下,属下今日回来之时,似乎察觉到梁,梁家派人窥探,若是他们知道大人和徐学子之间的事,会不会,会不会对大人不利?”
木烈换了一个巧妙的说法,而右相听了木烈这话,眼中精光一闪:
“梁家啊……”
五载晏南巡抚,他应当已经被喂的很肥了吧?
第120章
癸院寝舍, 梁世则那小小的寝舍中,此刻挤挤挨挨站了六人,而原本应紧随梁世则身旁的白氏兄弟, 此刻却被人挤的站到了门口。
寒风凛冽, 白氏兄弟对视一眼,只觉得胸口处也仿佛有寒风穿过。
他二人本是要走武举的路子,是梁家寻上来, 让他们助梁世则一臂之力, 可梁世则自己技不如人, 反而将一切怪在他们头上!
梁世则并不知屋外的白氏兄弟因为他的排挤心寒, 这会儿他一个人坐在床铺上, 其余四人分散坐在下首,梁世则长这么大还从未过过如此憋屈的日子, 这会儿他冷冷一笑:
“我道那徐韶华有什么本事与我杠上, 原来是后头有右相撑腰!”
梁世则这话一出,他左手边的一个少年不由得开口道:
“郎君,若是如此,那我们岂不是要避其锋芒了?可那徐韶华实在霸道,一人便独占三艺一试之首, 难不成, 难不成……”
那少年吞吞吐吐道:
“难不成还要让郎君暂避三载不成?”
梁世则听了这话,整个人神色扭曲了一下, 这才恢复原本温和的模样,他口吻平静:
“怕什么?又不是没有遇到过。”
梁世则这话一出, 众人不约而同的打了一个哆嗦, 想起了三年前的旧事,顿时面面相觑, 不敢言语。
梁世则眼中一丝轻蔑滑过,却不易察觉,他看向那少年:
“不过衔星所言也有道理,有右相在,我倒是不能明晃晃的对他下手了。”
可梁世则没有说的是,他爹梁巡抚曾在他面前说过一次对于右相的不满,右相专权已久,何人不羡呢?
萧衔星闻言只摇了摇头:
“不光如此,对于郎君来说,现下只怕最重要的是上三院的名额。那徐韶华霸道,您还要为以后周全才是。”
梁世则听了这话,眼中也不由闪过一丝怒气,他自幼习箭,虽不说刻苦勤勉,可也比那从泥地里爬出来的徐韶华要熟练的多。
再说乐艺、书艺,他更是得名师教导,可曾经他沾沾自喜的成绩,进了国子监后,竟然只是一个小小的乙等中!
他最厌恶的数艺也在这一刻刁难了他,梁世则有些烦躁的开口道:
“我能如何?那三艺便不说了,我若与卫知徵一争御艺,那乐阳侯必定要翻脸,听说近来乐阳侯可是与安王爷走的很近,父亲叮嘱我不可轻易与卫知徵交恶。至于谢含章的数艺……”
谢家这几年在海东虽然还有些地位,可因两年前,谢家家主因病死在任上之后,谢家的声势也大不如前,是以这两年谢含章也不过以温水煮青蛙的趋势想要奠定自己国子监无冕之王的存在。
却不想,徐韶华的横空出世让他所有的盘算都落了空。
萧衔星听到这里,只若有若无道:
“听说,谢家郎君颇擅仿字……”
梁世则听到这里,眸子动了动,本想要摆一个舒坦的姿势,却不小心撞到了床柱上,他忍不住咬牙切齿道:
“这该死的癸院寝舍我一刻都不想住了!”
随后,梁世则留下萧衔星,让其他人退下,而等众人离开后,白氏兄弟走在最后,白知临低低道:
“兄长,梁世则莫不是想要强逼谢含章让位?可是他的数艺也不咋样啊!”
白鸣谦面上浮起一抹讥讽的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