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花一分钱就把事办了,不高兴才怪!
少女的小心思,薄瑾屹一清二楚,包括她想让他出钱买单。
她的卡是他冻结的,她没钱。
爱耍小聪明,她果然还是从前的她。
至此,薄瑾屹近来忽生的不安稍稍得到了缓解。
薄瑾屹突然打这通电话,确实是为了他自己。
但不同于稚宁认为的撮合她和应珣,薄瑾屹担心的,是她会和应珣发生些实质性进展,谨防她再做出类似上次下药的事。
有什么礼物能比少女自愿献上的纯洁更贵重?
当薄瑾屹听到稚宁说要送些特别的东西时,他心中霎时间山雨欲来,杀意呼啸。
幸好,她没往这处想。
否则,他真的会收回她的自由就此把她关起来。
她的纯洁,注定只能属于他。
“最近在忙些什么?”
正事说完,免不了闲话家常问询稚宁的方方面面,对于自己豢养的这只小金丝雀,薄瑾屹把控得十分严格。
稚宁对此早有对策,“忙着跳舞。”
“跳舞?”
薄瑾屹沉吟片刻,“我怎么听说你最近常去隔壁的政法大学,认识了新朋友?”
稚宁立刻紧张起来,她就知道凡是能劳烦薄瑾屹开口的事,目的都不简单。
在薄瑾屹看不见的地方,稚宁小巧白皙的拳头死死握着,指甲刺痛掌心,维持着冷静。
她努力做到面上不见一丝惊慌,“新朋友?苗苗吗?”
男人嗓音温润,“那个女生原来叫苗苗。”
稚宁害怕极了,他果然已经注意到了苗苗!
那池昼呢?
“哥哥!你是不是在监视我?”
薄瑾屹没有否认,“是关心。”
稚宁气恼又心寒,甚至痛恨,在他面前,她连最基本的人权都没有!
随便出入她的房间,翻找衣柜,现在连她出门都要被监视!
活了两世,无论是阅历还是为人处世的经验,薄瑾屹都远高于稚宁,她的怨恨自然也无法逃脱他的眼睛。
怨恨是对的。
而他不在意,他也不在意是否能得到她的喜欢——对男人的、兄长的,各种喜欢。
因为不需要。
两人的身份从一开始就不对等,日后也是。
他只要她臣服,要她明白她永远无法逃脱他的控制。
否则也不会‘大方的’帮她追求应珣。
两人的婚约,与其说是纵容与成全、注重利益,不如说是高位者对低位者的调教手段。
他在利用应珣的伤害,让她受挫、受伤、恐惧,这算是对她前世做下坏事的惩罚,也是他将来用来束缚她的锁链。
对她占有的心思,是基于情也好、欲也罢,她作为金丝雀,永远只会被藏在暗处。
而这份感情,从一开始就是畸形的,他也不指望能结出什么正常的果实。
妻子的位置,薄瑾屹暂时没考虑让稚宁坐上去。
薄瑾屹无视稚宁的情绪,只想知道自己想知道的。
“为什么要去政法大学旁听?”
稚宁强压着挂电话的冲动,“可以不说吗?”
薄瑾屹笑了声,“刚才是谁说什么事都告诉我?”
“当然你可以选择不说,哥哥不是那些蛮横不讲道理的家长,可你要知道,哥哥想弄清楚一件事,方法有很多。”
稚宁呼吸艰难,让他查,池昼肯定瞒不住。
她竭力维持着理智,许久,不得不装得羞于启齿,“去旁听……是因为应珣说他喜欢有脑子的女生,哥哥,他是不是嫌我笨?”
“学舞蹈也是,跳舞可以磨炼气质,说不定我再变漂亮一点,应珣就喜欢我了呢?”
“而且我觉得既然这大学都上了,总不好一直这么混日子。”
稚宁委屈得挤出几滴眼泪,后来越想最近的遭遇越憋屈,眼泪开闸受不住,最后哇哇大哭起来。
薄瑾屹一直是温和的态度,等稚宁发泄得差不多了,叹了口气,“我们稚宁怎么会是笨孩子?”
“稚宁,哥哥之前就告诉过你,感情不能一味靠讨好,也不能操之过急,逼得太紧不但你自己受不了,更会把喜欢的人越推越远。”
“还有,你用不着努力,混日子也没什么不好,你和别人不一样。”
是啊。
不一样。
别人最起码是自由的,有权利决定自己的未来。
而她,是被挪来挪去的棋子。
“好了稚宁,时间差不多了,午休时间快到了,睡一会吧。”
稚宁忙不迭点头,她真不想再听他说一个字,哪哪都是摔死她的坑。
可临挂电话,又被叫住。
薄瑾屹说:“稚宁,多吃点饭,不要节食,另外,哥哥争取月底回去。”
拜托别回来了好吗!
“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