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水库的坝埂重新修砌过,岸边都是断崖式下降的,水很深。
他们这边会游泳的人很少,尽管有在附近干活的村民看到了情况过来帮忙,不会游泳只能在岸边看着干着急。
闻祁不知为何在修建的堤坝路沿上坐着,见此情况,他跑了下来,跳下水去救人。
他会游泳,技术还不错,不一会儿就把小男孩给救回来了,可是他没多少力气,岸边没有着力点,又有滑腻的青苔,将小男孩送上岸后,他自己爬不上来了。
村民们见此情况,忙找了一根绳子,套在他身上将他给拉了上来,但他还是呛了几口水,上岸后就昏迷了。
他们这里离医院比较远,救护车还有很长时间才能到,李岁安到闻祁车里拿了干净的衣裳,让刚才救人的两个大伯帮忙将衣服给换上。
被闻祁救的小男孩的家长也到了,看到孩子披着件大人衣裳瑟瑟发抖的模样,孩子妈担心了一路的情绪在此时彻底爆发,哭着打了小男孩的背部几巴掌。
“死丫子,有没有告诉过你不许来水边玩,你是想急死我!”
那孩子本就还没从惊吓中回过神来,现在又被这么一骂,顿时撇着嘴哇哇大哭。
孩子妈也是被吓坏了,也跟着一起抹眼泪,周围的村民围上去七嘴八舌的劝说。
等孩子妈缓过来后,拉着孩子走到李岁安面前,扑通一声就给李岁安跪下了。
她泪眼婆娑,哽咽道:“小安,婶子谢谢你姑爷,要是没有他,我家孩子就没命了,谢谢......”
她不停的说谢谢,按着身边的孩子一起磕头道谢,李岁安忙把他们搀扶起来。
她现在心思都在闻祁身上,实在没有精力再来劝慰他们:“婶子,你先带孩子回去吧,他身上还是湿的,又受了惊吓,别生病了。”
说话的功夫,救护车来了,医护人员将闻祁给抬上了车,李岁安也坐上车陪同而去。
路上,她给叔叔李志军打了个电话,让他先帮忙照顾几天家里的牲畜家禽,叔叔听说是闻祁生病了,二话不说就答应,还叮嘱她好好照顾闻祁。
到了医院,医生给闻祁做了检查,没什么大事,就是脱力昏迷而已,他的身体比一般人弱,别人可能缓一会儿就缓过来了,但他却不行。
落水受了凉,晚上闻祁发起了高烧,护士们进进出出,一会儿来送药,一会儿来打针,一会儿又送来冰袋,到了后半夜温度才降了下去。
可李岁安却怎么也睡不着,定定地看着闻祁沉静的睡颜,好像只有这样才会安心几分。
医生的办公室就在他们病房的隔壁,里面还有值班医生在工作,李岁安见闻祁睡得安稳,想了想,拿了闻祁的手机出去找医生。
他的相册里保存着很多的检查报告,她想让医生看看,就算不能治好他,她也想更了解一下他的身体。
她找出检查报告将手机递给医生,医生一张张翻看,越看那眉头就皱得越紧,她的心也随之提了起来。
虽然很想知道情况,但她不敢说话,怕打扰医生的判断,办公室里安静得针落可闻。
大概过了十来分钟,医生将那些检查报告反反复复看了好几遍,终于抬起头对李岁安道:“从检查报告来看,他的身体很不好,各方面的指标都异于正常值,如果从这些报告上的数据来看,他最多还能活一年。”
李岁安的心狠狠一抽,尽管已经知道结果,但听医生说起的时候,她还是全身如至冰窟般寒冷。
真的没办法了吗?
就在此时,医生又语含疑惑的开口:“但我刚才看了几份报告的指标和我们今天做的有差别。”
他说着,从电脑里将闻祁今天做的几项检查报告调了出来,指着上面的数值一一和李岁安解释。
“你看,对比刚才你给我看的报告,他现在的指标已经趋于正常值了,虽然还是要比健康的人弱一些,但不威胁生命,慢慢调理是可以调理过来的。”
“还有这一份,从各项数据来看,他的身体情况有在好转......”
医生从业了多年,还是第一次看到闻祁这么离奇的病例,本来因为夜深还有些困倦,现在却精神无比,像是在给李岁安解释,又像是自己在分析。
他刚才注意到,李岁安给他看的那些体检报告都是出自全国最顶流的医院,人家出的诊断肯定没错,但他们医院的仪器一天为那么多病人做检查,也不可能出错。
两者数据差异那么大,那么只有一个结果,那就是病人的身体在康复!
可这也太离奇了,他看到那些报告上,尽管是顶流名医,也没能做出个具体病症的诊断,现在病人居然不药而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