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是虚伪,他们居然想要询问他这个战利品的意见?
散兵奋力睁开眼,一睁眼就看到坐在他床边的青年。
披着浅蓝色长发,有着金橙色眼眸的青年看到他醒来,兴高采烈的一巴掌拍在他的枕头边,对他说:“你醒了?手术很成功,你已经是一个完整的女孩子了。”
散兵觉得自己还没有从梦里醒过来,人不能,至少不可以,他并不是很想要成为女孩。
“好了,萨米基尔,不要吓唬他了。”坐在椅子上的女子语气中带着轻盈的笑意。
“你看他都吓坏了。”
散兵觉得刚刚受到的惊吓完全比不上现在他受到的惊吓,那张带着笑的与巴尔泽布足足九成相似的脸让他心中一瞬间想起了无数不好的回忆,散兵的毛都炸了起来。
“巴尔泽布?你怎么在这里?我告诉你,我是绝对不会再回到借景之馆的!”
“还是说,难道你觉得你现在还有资格来约束我?”
散兵脸色难看的下意识向被子里缩了缩,又色厉内荏的把被子向下扯扯假装自己没有吓了一跳。
“看吧,我就说他绝对会对你这张脸有过激的感觉。”凯米亚耸耸肩,伸手把散兵的眼给盖上了。
“乖乖散兵不怕,怪阿姨很快就走了。”
散兵的脑门上蹦出一个井号:“你想要找死吗?把手拿开!”
但散兵实在是太虚弱了,连挥手的动作都做不到,更别提把凯米亚的手拍下去。
更何况散兵内心也不是很想要把他的手拿开。
“你认错人了,我是巴尔,不是巴尔泽布,从亲缘关系来讲,我是你的大姨。”
雷电真叹了一口气,都是影干的好事,为了不让自己的好外甥陷入更加焦虑的情绪中,她特意没有让影进来,可就算如此,散兵也在弓着背向外哈气,活像一只炸了毛的猫。
“你可以喊我雷电真,我是稻妻的前一任雷神,对了,关于影对你做出的过分的事,我应该代她向你道歉。”
“呵,收起你假惺惺的道歉,我不需要这个。”散兵冷着脸挣扎着从床上爬起来靠在床背上,身上白色的病号服让他看起来有一种张牙舞爪的脆弱感。
真是可笑,他被关在借景之馆中时,他冒着大雨向鸣神岛求救时,他在野地里流浪时都没有人对他道歉,现在他手无缚鸡之力躺在病床上时倒是感觉到对他的歉意了?
如果他现在就因这个陌生神明的一句话就选择原谅,那他这么多年的经历难道只是一场娱神的丑剧吗?
“没有人打算把你送回稻妻的秘境中去,散兵,冷静一点。”凯米亚看到散兵的神色不对,贴心的打断了散兵的怒火。
“我们在讨论你的归属问题,要知道现在冰神已经宣布退出这场争夺了。”凯米亚对着散兵眨眨眼,“别问,问就是她理亏。”
“现在我们三个都想要让你跟着我们回去,你有什么想法吗?”
门嘎吱一声推开了,一个带着小绿帽子的脑袋从门外探进来。
“欸嘿,希望我没有来晚,这种好事怎么能没有我呢?”
吟游诗人模样的神明推开门走进房间,脚步轻盈带起一阵有着隐约塞西莉亚花味道的风息。
“一听到须弥有好玩的事,我就立刻赶过来了,这可是罕见的神明聚会,怎么能没有我呢?”
温迪轻笑一声:“小朋友,有没有考虑过和我走啊,我可以在酒馆里卖唱养你。”
“要不要考虑一下,这可是伟大的巴巴托斯大人的承诺。”
“……”散兵过去曾经想象过自己创造者应该是什么样的形象,祂应该温柔包容坚定又足够强大能庇护自己的眷属,而不是一个被女士掏了心的在酒馆里彻夜饮酒的吟游诗人。
散兵不由得想起了自己已故同伴的调查报告,上面显示风神一周内足足有六天都在彻夜饮酒,只有一天会去卖唱赚点生活费。
散兵知道自己没有选择的余地,可在心里仍然把温迪pass掉了。
他是不会跟一个酒蒙子走的!
滴酒不沾擅长做家务做饭的贤惠人偶愤愤不平的在心里想。
蒙德的风神一看就不可靠,尤其是自己还参与过抢夺他的神之心,他更不能去蒙德了。
凯米亚一脸嫌弃的看着温迪:“你来凑什么热闹,你来晚了,这里已经没有你的位置了。”
温迪一脸震惊又委屈:“凯米亚你怎么能这样,我大老远的跑过来,你连一杯酒都不请我,这也太过分了吧。”
“以茶代酒,快喝。”凯米亚给温迪倒了一杯茶,温迪嘿嘿一笑,自觉的找了个凳子坐下来喝茶看戏。
“总之,我们三个想要带走你的人都在这里了,哦,对了,你现在精神状态还好吗,巴尔泽布在门外,她有几句话想要和你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