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钱橙也选的差不多了,这才意犹未尽,“好,听爹爹的。”
她都想一口气给钱家搬空了!
但显然不可能,如今这样已然不亏。
钱橙心里高兴,但面上乖巧,把册子合起来递给管家,然后走到司锦身边,“夫君,爹爹给了我们好些东西呢,我们不能让爹爹吃亏。”
钱父这才呼吸顺畅,心道不愧是他的亲女儿。
“娘子都开口了,”司锦也大方,直接把手里玉佩递给钱父,“这个,岳父拿着就是。”
玉佩是白玉,看着材质很一般,但上面刻着个“司”字,值钱就值钱在这个字上。
拿到玉佩的那一刻,钱父像是坐在了金山的最顶端,人都飘飘然。
用那些东西换一个布庄跟司家玉佩,值!
钱父心里舒坦了,脸色好看很多。
见天色不早,司锦跟钱橙提出告辞,钱父亲自把人送到门口。
钱橙怕自己笑出声,赶紧上了马车,眼睛都憋红了。
她甚至都能想象到钱母回来后的场景——
库房空了一大半!
司锦寒暄两句,跟钱橙一起坐进马车里。
两人马车出发,后面还跟了四辆拉礼物的板车。
四辆,四辆?!
钱父来来回回数,以为自己数错了,“她什么时候让人搬了这么多?”
管家在旁边回,“在司五少爷跟你聊玉佩的时候搬的。”
那时候钱父被玉佩钓着,根本没注意。这会儿晚间冷风一吹,头脑热意下去,他开始心疼起自己的东西了。
他小心翼翼问,“到底搬了多少?没搬完吧?”
管家算了算,“差不多搬了套司家的聘礼。”
钱父抽了口凉气,心脏开始疼。
天色暗,管家没看清钱父的脸色,继续说,“老爷放心,没搬完。”
钱父喘出一口气,气还没喘匀,就听管家道:“还剩点不值钱的,其余值钱的,三姑娘全都挑走了。”
钱父两眼一黑,直挺挺晕了过去。晕之前还紧紧攥着玉佩。
等明日,明日他就去丰德布庄把东西拿回来!
远处,马车里,钱橙掰着手指头跟司锦说她拿了什么,“嫡母回来后怕是要气死。”
至于钱父当成命根子的玉佩,就单纯是块不值钱的玉,上面的“司”字是昨晚周黄才找人刻上去的,为的就是骗钱父的钱。
钱父要是知道这事,恐怕要当场吐血。
再加上他是个好面子的貔貅,估计这辈子心里都过不去这个坎儿,往后定然时时想起钱橙这个“听话”又“孝顺”的三女儿。
“我们一不做二不休,”钱橙撩开车帘跟周黄说,“找人往外传话,就说我今天回门我爹送了我四板车的嫁妆跟礼物,之前出嫁时没给的,今日全补上了。”
把钱父的路堵死,到时候看钱家怎么好意思去找司府讨要。
司锦只侧眸看她,借着黄昏光亮,看钱橙眼里的清光,柔声问,“开心了?”
钱橙重重点头,抚着砰砰跳动的心口,现在仍有些激动。
她平生头一回给自己出了气,狠狠折腾了一顿钱家,怎么可能不开心。
往日钱母欠她的月钱跟衣物,钱父没给她的那些父爱,在今天全都折换成银钱,被她以另一种方式拿了回来,用来填补她多年的委屈。
而她能做到这些,全亏了司锦。
钱橙小脸红扑扑的,眼睛亮晶晶的看向司锦,“你的那份我肯定不会少给你的。”
司锦靠着车壁,闻言挑眉。她已经把火眼镜收了起来,如今看钱橙的目光有些迷离散漫,透着股慵懒放松。
她问,“我差你那三瓜两枣?”
钱橙,“……”司五姑娘讲话好气人!
她辛辛苦苦得来的,在司锦眼里只是三瓜两枣。三瓜两枣她还那么卖力的陪自己演戏,真是辛苦她了呢。
钱橙哼哼着朝外看,“不要就算了,刚好都是我的。”
她现在除了钱还是钱,简直富的吓人。
“要,谁说我不要了,”司锦笑了下,伸手在她腰上戳了戳,“但我不要银钱,所以能不能换成别的。”
什么别的?钱橙看过来。
司锦只是看着钱橙,目光如新婚那晚一样,坦诚又直白。
钱橙脸慢慢热起来,眼神飘忽着。
要是今日之前她可能不愿意,但她白天突然发觉自己对司锦有意思。
钱橙深呼吸,鼓起勇气,哼哼唧唧,“那你,别太过分……”
司锦,“……”那可能不行,毕竟今天为了她在钱府连脸都不要了,可不得过分一点。
说着,钱橙提起衣摆,跨坐在了司锦腿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