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锦看着钱橙,望着她的眼睛,忽然笑了一下,声音轻柔,“嗯,会给,只要我娘子开口,任何事情都不是问题。”
钱橙,“……”
钱橙狐疑的盯着司锦,“你是在打趣我?”
司锦笑着亲她额头,柔声说,“是真话。”
只要钱橙想要的,莫说让周家给个脸面,就是让如今在病重的老皇上出门来迎接她,也不是不能办到。
“乖,再等等,”司锦手搭在钱橙腿面上轻轻拍了两下,语气肯定,“季静今日一定没出门。”
凭借司锦对季静的了解,她今天肯定还在府里。
这么些年,她就没见过季静在谁手里吃过亏,可她一而再再而三的跳进沈柔云的陷阱里,跟她玩的有来有回。
就算感情没到那种地步,季静心里也不会全然没有沈柔云的位置。只是她倔,不愿意承认罢了。
季府门口,沈柔云抬手拦了下往季府里面送礼的下人,冷着脸说,“季老爷不爱吃甜的,这种东西,还是您父亲周老爷比较喜欢。”
她受季家照顾许久,季老爷对她从没半分轻浮举动,沈柔云怎么能眼睁睁看着他被人这么羞辱。
梨膏糖是好东西,可这时候由周名安以这种名义送过来,那就变了味了。
果然,周名安脸色变化起来,咬着牙说,“阿云,这才多久胳膊肘就往外拐了?”
“哪里是里哪里是外,由我说了算,”沈柔云单手将雅雅护在身后,抬着脸看向周名安,眼尾虽红但丝毫不退让,“不管今日周公子为何而来,注定不能如愿。”
周名安心里骂了声贱货,竟然敢当众忤逆他。
关上门,周名安愿意身边的女人跟自己撒娇反驳自己的话,可一旦出了房门,他就不允许任何女人说话时不给他脸面,毕竟在周府男人看来,女人就是个物件随意买卖赠送,谁会允许自己的物件向着别人说话。
“看来是背靠季府翅膀硬了,”周名安知道沈柔云的软肋在哪儿,于是目光下移,落在躲在沈柔云身后的雅雅身上,“乖雅雅,跟爹爹回家。”
他道:“你留在哪里随你,但雅雅要跟我回去,这可是我的女儿,是我周家的种。”
从他嘴里听见周字,沈柔云都觉得恶心。这个字对于雅雅来说就是枷锁镣铐,是穿透她脊骨的锁链。
“她不是,”沈柔云自然不可能让周名安把雅雅带走,“现在雅雅姓沈,她随我跟我阿姐姓,是我沈家的孩子,跟你们周家没有半分关系。”
周名安闻言脸色微变,随后又收敛起眼底狠意笑了起来,“阿云莫要诈我,你还能在新水州办了户籍?”
就算是,那也不会这么快。
沈柔云哪怕是把季白山哄的天花乱坠鬼迷心窍,季家答应给她和雅雅办籍也不会这么快。周名安算了下时间,就算办了,这户籍至少得等正月以后才能下来。
只要新的户籍下来之前,雅雅她就姓周,是他能随意带走的人。
沈柔云扯出清浅笑意,“要是没有户籍,我敢这么跟周公子说话吗?”
周名安看着沈柔云,见她如此坦然从容,心里开始拿不准了。这事,钱府没说啊。
担心生出变故,周名安示意下人,“把礼物送给季老爷,我们带小姐回家。”
说着自己往前几步上了台阶,强行要把雅雅带走。
沈柔云没想到周名安会不顾周季两家的脸面直接硬来,连忙把雅雅往身后护,“周名安,你这是强抢民女!”
“沈柔云,莫说雅雅,连你我也要带走,”周名安贴过来,伸手要搂沈柔云的腰把她顺势扛走,“这才短短几日,你便忘了自己是谁的人了吗?”
沈柔云眼泪在眼眶里打转,始终强撑着没掉下来,她这副弱不经风的柔弱模样不仅能激起男人的保护欲还能放松对方的警惕。
沈柔云看周名安贴过来,眸光轻晃,藏在袖筒里的手就要抬起来佯装挣扎的时候,就听见身后忽然传来季静的声音。
季管家刚才看事情不对劲,连忙回去喊人。想了想,还是没喊季老爷,怕他听到梨膏糖气着,便去叫了季静。
正好季静换了衣服要出门,直接就过来了。
“周、少、爷。”
季静怕沈柔云的手真的落下去,扬声道:“来我府上,怎么不知会我一声,进来坐坐呢。”
周名安一愣,“季静?”
季静这个时辰不是应该在外面谈生意吗?跟季老爷比起来,周名安现在更不想跟季静对上。
沈柔云相当于一把剑,在周府待过又在季府待过,谁先拥有谁就有先机。周名安这次的目的都不是雅雅,而是用雅雅把沈柔云带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