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知钰冷哼一声,“需要你坐好,和我保持距离。”
萧寒砚脸色阴沉,但还是坐回了原位上,一脸哀怨的看着他。
晃晃悠悠的马车突然一个急停,宋知钰一时不察,整个人往前倾去,一下就装在了萧寒砚的怀里。
不知道萧寒砚肚子怎么那么硬,撞得他脑门儿疼。
宋知钰疼的呲牙咧嘴,轻轻揉按着额头缓解痛意。
“没事吧?”萧寒砚立刻问。
宋知钰摇头,“没事,还没傻。”
“怎么回事?”萧寒砚冲着马车外怒喝道。
小桂子急忙开口,“大人,前边儿就是方府了,方家在给方大人举行丧礼,皇上的仪仗队停在路边,所以有点挤。”
“有哪些人去吊唁了?”宋知钰问。
“奴才看朝中大臣都去了,就连沈大人也去了。”小桂子道。
宋知钰有些错愕,“沈问居然也去了,他不是和方慎行水火不容吗?”
“估计是陪皇上一起去的。”萧寒砚解释,“要去看看吗?”
宋知钰立刻摇头,“我去了不一定能竖着出来。”
“你要是真想去我可以陪你一起。”
思忖良久,宋知钰分析了其中利弊,要是去了可以看朝中那些大臣是方慎行一派的,日后可以拉拢,但启灵帝和沈问都在,免不得要被盘问。
第44章 舞弊
三天后,女尸案和方慎行自戕一案一并结案了。
起初弄得轰轰烈烈人尽皆知,但到头来却是悄无声息的就结束了。
其中女尸案抓了两名采花贼,方慎行一案确定为自杀,但抓了两位有挑唆嫌疑的官员。
两起案子看着像是冲萧寒砚和宋知钰而来,但不知为何沈问却是高高拿起轻轻放下,不再追究了。
这几日宋知钰过得胆战心惊,生怕在这个节骨眼儿上被牵连进去,直到结案后才缓和过来,但疑心仍未消失。
“沈问这人细心谨慎,这两起案子看上去却是错漏百出,而且这么轻易就结案了,不像是他的行事之风。”宋知钰略有疑惑。
回想起先前在猎场借由沈问之手铲除宋舟一事,当时的沈问可是将宋舟的死利用到了极致,着实是恶心了他好一阵子。
眼下两起案子如此轻松结束,倒教他心头不安。
萧寒砚眉骨轻抬,“轻易?你可知沈问借由此事铲除了好几个拥护方家的大员,其中一位还是寒门出身的状元郎,一路从知县升上来的。”
“状元?”宋知钰惊呼。
自启灵帝登基以后,国库日益空虚,进士、举人、秀才乃至童生的名额都日益减少。尤其是举子以上,往往是百取一乃至千取一。
这种情况之下,从知县升到京城的官员,可见其政绩斐然,是为民请命的好官。
“状元又如何?每三年就会有一位,朝中眼下还有数十位状元,不乏有比他能力出众者。”萧寒砚不以为意,对于这种事已经是见怪不怪了。
话虽是如此说,但一想到那些寒门学子历经艰辛好不容易高中状元可以光宗耀祖之时,却成为权斗的牺牲品,宋知钰仍心有不忍。
宋家举家离京几十载,故而他以前对京中各个派系的斗争不甚清楚。
话说到此处,宋知钰立马又想起另一茬了,“对了,彻安呢?可放出来了?受伤了吗?”
“送回去了,还活着。”萧寒砚没好气的说着。
“受伤了吗?严重吗?”宋知钰急切询问。
萧寒砚双眸微眯,警告似的看了他一眼,才慢悠悠的开口,“无人用刑,是他自己不惊吓,病了一场。”
“可有请大夫?”
眼下周彻安只有一人居住,生病了也没个人照顾,宋知钰难免有些着急。
萧寒砚已经有些许不耐烦了,似是不想再听到这个名字,指腹有一搭没一搭的敲击着桌上的琉璃杯,不再抬头。
一旁的小桂子连忙解围,“公子,已经请过大夫了,大夫说惊吓过度,没什么大碍,奴才还找了两个丫头去照顾。”
如此宋知钰就放心了,他点了点头。
“这说来也巧,昨个儿盛大将军来时也问了一句周大人的近况。”小桂子多嘴提了一句。
宋知钰惊讶,扭头看向萧寒砚,“盛大将军认识彻安?他们两人何时有过联系?”
在他的印象里周彻安一直唯唯诺诺,谨小慎微,即使是遇到什么大人物也不会前去结交,怎么会和盛雨霁相识?
盛雨霁回京后整日忙碌,也不会去关注一个小小的副指挥使。
小桂子急忙解释,“前些日子公子身体不适,周大人来看过两回,和盛将军偶遇后说了两句话,除此之外再无别的联系了。”
未等宋知钰开口,一旁的萧寒砚立即问,“这些天周彻安可有异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