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现在看来,选队长好像真有可能变成件麻烦事儿……男队是在去年世锦赛结束以后重新选定的队长,据说当时被全票通过的就是年龄最长、拥有两块奥运金牌、全能实力突出的闻知弦。
谁能想到,萧关最终却以“全面注入新血液”之名,指定了罗焕修为队长,闻知弦成了副队长。虽然两人都是坦坦荡荡,可这样的事情发生过了,有些细小的裂隙终究是无法弥补的啊。
“我今天帮听兰看看她的四项,秋宁你自己先按照我给的规划练□□能好吧。”
又是一天上训时,胡旭平的态度倒是真正诠释了“一视同仁”。但谢听兰却很难做到“不卑不亢”,她的眼睛却还是肿成核桃模样,看向简秋宁的眼神里也含着一丝羞愧。
“她们比赛回来之后又休息了几天,当然得从体能开始回复状态。”胡旭平看出了谢听兰的局促,善意地添了一句解释。
“嗯,兰姐你加油哦!”简秋宁也尽量用平平常常的语调应答着,她和胡导之间好像总是那么有默契。
谢听兰的实力并没有萧关形容的那么不堪,好歹也是全锦赛拿了好几个前八名的人。一言以蔽之,她就是华国队最典型的那种“高平选手”,腿部力量略显薄弱,跳自两项练得艰难;高平两项则质量细腻,颇有亮点。譬如她高低杠开场便是凌转180接特卡切夫空翻,这个540度转体的精准程度,堪称毫无瑕疵。
当然,受情绪影响,今天她的平衡木晃得有点厉害。下法落地之后,谢听兰频频扇动睫毛,偷偷窥探胡旭平的脸色。
“挺好挺好,你听听你落木的声音,多好听多清脆。”胡旭平留意到了这位新学生的小动作,话却依然说得轻描淡写——冰冻三尺非一日之寒,要祛除谢听兰心头的冰霜,还是得靠日复一日的涓滴暖流。
就是不知道,他和这姑娘的缘分到底能有多久了。
“啊,可是我连个后直都做不好。”谢听兰垂着头,小声地谦虚着。
“没有后直有什么关系?没有后直你的难度也保证在了六以上,非要有个后直干嘛?”
高低杠上没有shapo类换杠,平衡木上没有E组的大空翻,这是谢听兰心中最深最痛的伤。可胡旭平却不以为然,shapo和后直固然是提升成套档次的通用捷径,但每一个选手,都应该有她们独特的天赋和魅力;在这份独特面前,通用的捷径也就不值一提了。
而教练应该尽的职责,就是去挖掘和发扬这份独特。
“嗯。”谢听兰还是恭恭敬敬地,心底却不免萌生了些久远的悸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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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卷 完结倒计时中。。。
第93章
胡旭平的工作效率是雷厉风行的,一时间,他要给谢听兰提升两项,顺便再量身打造一套团体可用的自由操的消息不胫而走。
对于这种消息,大多数人都持谨慎乐观的态度。所谓“取法上上得其中”,冬训将至,所有人都在制定着偏向于高瞻远瞩的训练计划,目标是要高高地立起来的,至于完不完的成,那还得实事求是。
然而,总是有那么一些人“别有用心”。
“也没有什么特别的啊,自由体操除了技巧动作计入难度,还有体操动作。”中场休息时面对莫青如的不懈地追问,简秋宁站起来把谢听兰护在身后。“既然兰姐技巧动作没那么好,那就得从体操动作上入手嘛,练些高难度转体、跳步。”
“那秋宁你呢?你是打算也在体操动作上发展发展,还是继续练大空翻呀?”锃亮锃亮的光头和手中的双拐似乎成了莫青如最好的通行证,以前探听起别人的消息来还带些拐弯抹角的,现在单刀直入,连“请教”两个字儿都不必加了。
“没想好呢。”简秋宁懒懒地应了一声,在心里翻了个白眼。“休息时间该到了。”
“哎——等等,”莫青如的语气莫名其妙地焦灼了起来,“养伤期我是打算把杠子练起来的,等脚伤好了再恢复跳马自由操。”
“秋宁啊,我看你去年全运会的杠子难度就挺低的,你进步是真的神速啊。有没有什么经验分享我一下呗?”
“还是说,全靠胡导教得好?”
“……”
“对啊,就是胡导教得好。”斩钉截铁的语气一下子堵住了莫青如的追问,谢听兰也站起身,自“转组”风波以后第一次抬头挺胸地说话。
“好了兰姐,咱们该去训练了。”简秋宁笑了,拉过谢听兰的手。看来,兰姐虽然不声不响的,但对这个“同门”的身份,已经打心底认同了吧。
“我们女队的投票结果已经统计出来了。一共是20名选手参与投票,得票数由多到少是简秋宁、柳曦和莫青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