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七岁就去了国外,两个月前才回国,从未去过新学校,可梦里的学校却和现实中完全一样,甚至老师、同学都能在现实中找到真人对应……
这一切都在告诉他,不是梦,是未来可能发生的!
太过匪夷所思,他说出来,却只被当成脑子糊涂,只好从网络上匿名寻找类似案例,于是他把自己梦里一转学就性格大变,莫名其妙爱上一个男人并且还做一些禽兽的事说牙酸的话发到网上,得到的回复竟然全是“好香好香!文名是什么?”“留下文名”“饿饿,饭饭”“我有类似的!《疯批校霸爱上我》《强制那个男人》和《我被疯批强制爱了》……”
莫昂满心紧张去搜索了那些东西。
跳出来的全是俗套男男的恋爱小说!而且情节居然还真和他梦里的遭遇异曲同工!
难到意味着,他就活在一部男男恋爱小说里呢?
还是特别恶俗的那种!
每当想到这个离谱的可能,莫昂就头皮发麻,好像被泡进一罐齁人的糖浆里恶寒不已。
“我认为在家里跟着私人家教学习就够了。”莫昂说,他一个纯纯的Straight man,是绝不会想和一个男人发生亲密关系。
“你在学校能得到的不止是知识。”陶岸歌只当他还没习惯国内的生活,耐心地劝解,“国内的校园生活和国外完全不同,所有学生都有着唯一的目标——高考,大家为了共同的目标而齐心奋斗的氛围,你很难在其他国家感受得到。在这过程中,你还会认识到新的朋友……”
莫昂脑子里浮现的就是颜再宁哭得湿淋淋的脸,这家伙每天都在他的梦里哭。
“我不需要新朋友。”莫昂直言说,“有Daniel就够了。”
说罢,他灌下一杯牛奶,泡回房间冲澡去了。
陶岸歌看着儿子任性的身影,感到阵阵无奈,她和丈夫就这一个儿子,自然是不吝给他最好的,只是丈夫因为工作性质,满世界飞一年有半年在外面,而她负责家族企业的管理,陪在儿子身边的时间也不多,虽说没让他的性格变得扭曲,但多少有些别扭任性,时常口不对心。
她以为莫昂只是叛逆上头,对舒适圈之外的事物本能抗拒,多劝劝就行。可这孩子似乎真不想去上学,要不是佣人发现他悄悄收拾行李准备跑路提前向她汇报,估计明早他就飞到地球另一端去了。
“我是让你去学校,没让你去监牢!”陶岸歌没好气了,“每天都能回家,你至于闹那么大动静吗?”
“你根本不知道我会遇到什么。”莫昂撇开脸哼声说。
“那你跟我说说,你会遇到什么?”陶岸歌顺着他的话问。
莫昂又不吱声了,他知道要是说自己会和一个男生恋爱在学校做荒唐的事,陶岸歌非但不会相信,反而还觉得他用这么个离谱的理由神志也一定非常奇怪。
左右对他都不利。
莫昂窝火起来,往床上一倒枕头盖头糟心的事统统远离!
陶岸歌哭笑不得,又劝了几句,莫昂柴油不进,她只得拍了几下他的背,无奈离开。
次日,莫昂把自己锁在房间里,声称自己病了,不能出门。
“茫茫,你知道自己多大了吗?还耍小孩脾气,是要气死妈妈吗?!”陶岸歌站在莫昂的门前怒道,“我数三声,你再不出来,我就、我就叫人破门了!”
莫昂在里头说:“你破门,我就从窗口跳下去。”
他的房间在三楼,哪怕运动神经再好也不能挑战这个。
陶岸歌气得跺脚,却又无可奈何,只得软磨硬泡,可莫昂不进继承了他们夫妻俩的外貌,她的执拗和他爸的脱线也像了个十成十,不想做的事谁都说不动。
好说歹说,没让他用绝食来抗议,但陶岸歌也不能整天在家做他的思想工作,对于儿子她不舍得用强硬手段,去新学校的事只能一拖再拖。
过了一个星期,陶岸歌渐渐没再提去九荣中学的事了,莫昂以为她放弃了,就觉得自己成功改变了命运,心情也轻松了起来,欢快地和Daniel在草地上玩飞盘,一人一犬搂成一团打滚儿,爽朗的笑声不绝。
陶岸歌看在眼里,无奈失笑摇头,“茫茫,妈妈上班去了,今天你好好呆在家里,知道吗?”
“知道了,你别把我当小孩!”莫昂不耐道。
还“别把我当小孩”,真是气得陶岸歌想把他抓过来揍。
转过身,她拿起手机对话,“老师,莫昂今天在家,就麻烦您了。”
九荣中学,教学楼三楼,学生会办公室。
刚开学不久,学生会正处于最忙碌的阶段。几个部长因为高三而卸任,新顶上来的业务还不熟练,工作便格外忙碌,普通学生下课可以放松,而学生会的中心干部下课却又得来办公室里开小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