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就说嘛,你应该和那样的人在一起。”鼓手说,“恭喜你啊,祝你们幸福。”
贺书词头一扬,笑了,“谢谢。他人很好,家里还贼拉有钱,不会和我吵架,我们应该会很幸福。”
鼓手似乎红了眼,“那日子定了记得告诉我们,哥几个去给你随份子。”
“当然。你那份我一定亲手接。”
其他人不敢吭声,贺书词和鼓手面面相觑僵持着沉默半晌。
拿人手软,送佛送到西,以后还得仰仗贺大小姐帮他追男朋友,路行舟这下很开窍,他跨一步出现在门口,敲了敲门。
“可以走了么小词?该回家了,不然你爸该怪我了。”
言罢,鼓手的眼神凉凉地扫了过来,正害怕会不会遭打呢,贺书词拎上自己的包,笑得大大地小跑过来,撒娇似的一把挽住了路行舟的胳膊。
“知道啦你怎么管这么严啊。”
娇嗔得路行舟不适应,忍了忍,贺书词飞速和其他人道了别。刚一转身,上一瞬还笑靥如花的人就嗖地垮下了脸。
路行舟被拽得越走越快,直到来到昏暗的后巷,本高傲如公主的人如同忽地被抽干了力气。贺书词蹲下去,埋着脸小小声地吸起了鼻子。
方才鼓手那话,路行舟听出端倪了。他陪贺书词蹲了半晌才试着说:“他好像……不是真的想和你分手。”
“我知道。”
路行舟愣了愣。
“他家境不好,他觉得我不应该和他在一起。我就是想刺激刺激他,我……”
说不下去了,贺书词抽噎起来,不一会儿又恶化成了嚎啕大哭,妆都花了。
路行舟不知所措,最后只能轻轻拍着贺书词的肩,当做安慰。就是这时他才知道,不是谁哭他看了都会心尖子疼,也不是谁一哭,他都会那么难以忍受地大敞开怀抱。
他对白子逸的感情,早就扎得比他想象的还要根深。
贺书词情绪不太好,天很晚了,路行舟拦下出租送她回机关大院。借贺书词的热点缴好话费,路行舟再次把电话拨出去。
没人听。
再拨,再拨,电话不行又换成微信语音,一律只有机器冰冷的回响。被打断的愁思一下聚得更大,贺书词都感受到了。
“你干嘛啊?”贺书词瓮声瓮气地问,“你这样好像在发瘟。”
路行舟没回话,只顾着又打了一个。
“您拨的……”
掐断,路行舟不安得想找根烟抽,焦躁得贺书词一时忘了自己那档子事。
“到底怎么了?发生什么大事了?”
路行舟盯着毫无回响渐渐暗掉的手机,双肩一塌,“他刚刚在看你演出。”
“谁……”,顿了顿,贺书词突然夸张地抽了一口,“你的那个谁?不会吧这么巧?对不起对不起,我真不知道……那什么他认出你来了?”
乱如麻的心思一滞,路行舟摇摇头,“我不知道,刚隔得挺远的。”
贺书词擤了把鼻涕,比路行舟理智很多,“你先别慌,你刚捂那么严实,也不太好认出来吧。”
有这种可能。可是……
“可他跑了。”路行舟的声音扬了扬,“他还不接我电话。”
“电话可能没听到啊,你打过去难道每次他都秒接吗?”
那倒没有,但五个里面有三个绝对是。
路行舟手指哇凉哇凉的,贺书词继续宽慰他:“你等等,说不定一会就给你回过来了。还有你说他跑……不是,演出结束了,刚都在散场啊。你确定他是逃跑那样地跑了吗?”
现场那么乱,心也那么乱,确实不确定。但不影响路行舟整个人一副万箭穿心的样子。
见状,贺书词拍拍他的肩,“思路开阔点,兴许这是好事……”
“好屁。”
“我过来人,你先听我说啊。”
路行舟不反驳了,贺书词就有理有据地给他分析了一路。临别前贺书词告诉他让他缓缓,还说什么有些事,发酵一会效果更好。
不是很懂,但路行舟凭着股执念坚信电话会回过来,果真,踏进小区,经过小喷泉的时候,心心念念的名字跳进了来电显示。
“怎么啦怎么打这么多电话?”
白子逸听上去和平常没太大区别,路行舟却心虚,憋了半天只是试探地问:“回家了吗?”
“嗯。刚洗澡呢,就没接到你的电话。”
难道真的没认出来么……
-没认出来最好,那么今天的事你就能当趣事和他去聊,看他到底什么反应。
贺书词是这么说的。
解释要尽早,路行舟知道,想来又怕隔着电话分辨不清白子逸的情绪。犹豫再三,他决定还是明天见了面再聊今晚这码“趣事”。
“老覃还好么?”路行舟随便找了个话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