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到分开时,慕池只能大口喘气,说不出一个字,桃花眼泪汪汪的,比天上的星星还要亮。
浴缸的水满溢而出,戚燎伸手关掉水阀。
慕池在浴缸边沿坐了那么久,眉头微蹙,“屁股痛。”
戚燎笑着抱起他,“给你揉揉。”
慕池搂着戚燎脖颈,黑溜溜的眼睛盛着三分迷茫,七分爱意,“如果是你的话,我愿意。”
戚燎动作一顿,在他屁股上一拍,“等你清醒了再说这话。”
“我清醒的……”慕池虽然感觉脑子像浆糊,但对戚燎的感觉从未变过,为了证明这一点,他再次吻住戚燎的唇,笨拙地撬开他牙齿,捉到对方的舌尖。
失重感让慕池跌入温凉的水中,浴缸的水在地板上蔓延开去,顺着地漏哗啦啦往下流。
如果楼下的客舱正好在浴室,一定会以为楼上水管坏了。
水没过慕池的脸,然后是戚燎的脸,他们在水下接吻——这种近乎窒息感的吻,让他们只感觉到彼此是世界的唯一。
灯光折射在水下,戚燎在水中睁开眼睛,他看到漂亮青年的脸如同一块温润的羊脂玉,纯洁无瑕,唯有眼尾一抹红,凭添艳色。
他将自己的珍宝捞出来,从头发丝到脚趾都是他喜欢的光泽。
慕池大口呼吸,湿淋淋的眼睛睫毛根根分明,点墨般的眼瞳如宝石,薄薄的唇瓣被亲得微肿殷红。
“哥哥……”
戚燎褪去他的衬衫,抚过他眼角的一滴水珠,又或是泪珠,欺身靠近,“没事的,把眼睛闭起来,我帮你。”
慕池便闭上眼睛,如同一只引颈待戮的仙鹤,修长雪白的脖颈被咬住。
冷白皮确实很容易留下痕迹,戚燎只是轻轻一咬,就种了一颗草莓在慕池脖颈。
其他地方也是如此。
慕池微微抖着,戚燎笑着给他讲故事——
从前有一座仙山,仙山常年积雪,纯白无瑕。山上有一处宝洞,藏着无数金银珠宝。但洞口守了一位仙使,去往山上的路还有无形的屏障,一般人根本靠近不了仙山。
后来,一头野兽寻到这座仙山,它从山脚开始种草莓,一路孜孜不倦、夜以继日地种草莓,一直到半山腰,到那位仙使面前。
仙使守着宝洞,孤寂多年,自是对野兽的行为十分感动,一挥手,降下甘霖,使得仙山积雪融化,春光盎然。
仙使指着宝洞,对野兽说,你进去吧,那无数的财宝都是你的。
野兽却说,仙人还未醒来,冒然掠夺财宝,不是君子所为。
仙使便问,那你来这仙山做什么?你既然来了这里,就说明我家仙人是欢迎你的。
野兽说,我只为一探春光,这些草莓是我奉给仙人的礼物,还请收下。
仙使代为收下草莓,感动落泪,说,你还是进去看看吧。
野兽思忖须臾,握住仙使的手,说,那我只探进去一只手,就算与仙人打了个招呼。待到来年草莓枯萎,我定然会再给仙人种草莓吃。
那野兽便站在宝洞口,没有往里面前进,只是看了看,用手摸了摸岩壁上的宝贝,暗下决心,下次来到仙山,一定要细细品鉴这宝洞里的宝物。
不过在回去的路上,野兽捡到一对粉珍珠。珍珠散发着甜香,宛如仙药,野兽将其放入口中,反复吮吸,果然尝出甜味来。
讲完这个故事,过去整整一个小时,慕池听得都累了,软软地挂在戚燎身上,手臂无力地交缠在戚燎肩颈,整个人透着股慵懒劲,不再像之前那么迫切了。
但眼神依旧热烈,亲昵地蹭着戚燎脸颊,“哥哥,我也帮帮你吧。”
戚燎扶着他光洁无瑕的背脊,比丝绸还要细腻的触感,“你睡吧。”
慕池身上疲惫,但心里不想就这么睡过去,“我们应该互相帮助。”
“没有应该不应该,只有愿与不愿。”戚燎拂去挂在浴缸边沿的衣服,将人抱起来,跨出去,“水冷了,下次再继续。”
慕池靠在他胸膛,有用脸颊蹭了蹭坚实的胸肌,像一头小兽,甩得到处都是水珠。
戚燎将人放在床上,直接用被子当浴巾,将慕池裹起来,擦了又擦。
慕池由着他把自己当成宝宝似的伺候,一双雪白的脚丫在被子那头冒出来,特地张开脚趾动了动。
戚燎抓起他一双脚,“我数数,一二三四……九十。一根脚趾也没少。”
慕池笑个不住,就这么睡着了。
戚燎:“?”
戚燎走到床头,看着睡得一脸娇憨的青年,点了一下青年鼻尖,“就你睡得最快。”
而后戚燎去浴室解决了一下,再给慕池换上睡衣,薄毯盖住,将人暖烘烘地搂在怀里,在邮轮几乎察觉不出的摇晃中一起安然睡去。